青年的話語倒是客氣,但不論是孫伯陽,還是山上那些賓客,都能從他的神態動作之中感受到一股漫不經心之意。
仿佛挑戰孫伯陽的事情,在青年眼中并非什么大事,什么時候進行都無所謂。
這種無所謂,也可以解讀為輕視,或者說傲慢。
于是孫伯陽原本就陰沉的臉色,猛然就是一黑,然后又是一紅,老臉漲紅的一下從坐席上拍案而起,目光冰冷的看著山外青年寒聲說道:“擇日不如撞日,閣下既然來了,那就不用再改什么日子了,孫某這就成全閣下的心意,領教一下閣下的神通!”
話語落下,他本人便一步邁出,直接施展出【縮地成寸】神通出現在了山外,然后化作一道赤色火光沖霄而起,直往那萬丈天穹之上飛了過去。
真仙界雖然遠比“靈寰界”這樣的下界要大,大地也比下界的大地要堅固許多,可是元嬰后期修士動起手來的話,余波對于山川大地破壞也是不小。
因此一般情況下,元嬰期修士斗法都會選擇在天穹之上進行,那樣縱然有余波傾泄到地面上,也比直接在地上大戰造成的損壞要輕。
此刻見到孫伯陽二話不說的便沖霄直上,擺出了邀戰的姿態。
鷹鉤鼻青年,也就是易容過后的周陽,當即也是灑然一笑,跟著化作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走,我等也去看看,看看孫道友是如何教訓那外來者的!”
“炎雀峰”上,受到孫伯陽邀請過來的十幾位元嬰期修士互相對視了幾眼,很快也在某人的吆喝下,一同化作各色遁光飛上了天穹,追在那一赤一金兩道遁光后面觀戰了起來。
而元嬰期修為以下的修士,都是很有自知之明,明白這種級別的大戰,根本不是自己等人能夠去觀望的,于是都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山上,一邊猜測著誰會獲勝,一邊又互相打聽起了那個鷹鉤鼻青年的來歷。
只是讓這些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本以為應該是一場勢均力敵、耗時長久的戰斗,結果卻是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當孫伯陽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回到“炎雀峰”上之時,山上還有不少支持他的修士,正在拿他以往那些戰績在向其他人吹噓,試圖說服不同意見的人贊同自身看法。
聽到這些話的孫伯陽,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紅,別提有多精彩了。
但想起周陽給自己的一個時辰收拾時間,他便再無心思理會那些因為他這般模樣返回而驚愕不已的小輩,只是匆匆給那些侍妾和徒弟傳音讓他們快些回洞府收拾東西,然后自己也忙著收拾起了靈藥園、藏寶室等地方的珍貴之物。
而這一個時辰的時間里,那些觀戰的元嬰期修士,竟然一個都沒有回到“炎雀峰”上。
直到一個時辰過后,連帶著護山大陣都打包收起的孫伯陽,直接揮袖祭出一艘飛行樓船,把侍妾和徒弟都收到其中,匆匆離開了“炎雀峰”后,那些觀戰的元嬰期修士,才眾星捧月一樣隨著周陽回到了“炎雀峰”上。
而這時候,“炎雀峰”上那些前來赴宴的修士,也都意識到了什么一般,都已經跑得干干凈凈,一個人都看不見了。
與此同時,周陽在掃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靈山后,便回過頭來對著同行歸來的十幾位元嬰期修士拱了拱手,呵呵一笑道:“呵呵呵,多謝各位道友的抬愛,周某今日新得此地,未備酒宴招待各位,待周某今后安穩下來后,定然再設宴邀請諸位道友過來一醉方休。”
聽到他這話,那些元嬰期修士哪還不明白他這是委婉的送客了。
當即便是一個個客氣無比的回道:
“理解理解,周道友新得寶地,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忙,那我等就不打攪道友了,若是道友營造洞府需要些什么東西的話,盡可向薛某傳訊,薛某定然不吝相助。”
“薛道友正好說了楊某想說的話,楊某有徒子徒孫上百人,周道友如果有什么需要用到人手的地方,只消給楊某傳訊,楊某必定差遣門下弟子過來相助。”
“妾身也是一樣,妾身門下弟子也有二三十人,其中有幾位姿容修為都尚算不錯,而且還是云英之身,周道友若是愿意提攜她們的話,妾身回去后便差遣她們過來服侍周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