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赤慌了,多年的軍營生活,他見慣了生死。
雖然他并未怎么直接殺人,但見過元軍坑殺宋人的場景,但即便是那種場景,也是慘叫不已,哀嚎遍野的存在。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殺三十個人,只一招就殺死的。
那是什么?那是殺人如取卵,簡直顛覆了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觀。
那個稚氣未干的少年,揮動手中的長劍,數息之間地上就躺了三十具尸體,如果不是他見不妙跑的快,恐怕地上就會多一具更胖的尸體。
中原的氣候潮濕而多余,據說死了會遭蚊蠅叮咬,被一群蟲子吃的渣都不剩,那里像青青草原,人死了也會被風干,保持著生前的大體形狀。
我不要死,至少不能死在這里!
肥胖的身體趴在馬背上疾馳,人和馬的喘息聲格外真切。
馬兒太累,人太肥。
奔跑的途中,他開始思考自己為什么南下來這里。
自己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只想著混點資歷,好等到天下大定時混吃等死。
如果上天重新給他一個選擇,他寧愿放牧一群羊,騎著馬趕著羊群,把馬和羊喂得飽飽的。或者學中原的百姓,開墾一片土地,種植點莊稼。
如果不夠吃的話,他寧愿少吃點,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他第一次有了強烈的減肥**。
能活著,誰還在意這一身肥肉?
遠遠地,他看到了應城的城門,那顆跳動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果然,還是家好。
盡管這里不是他的家,但作為元軍的先鋒軍,三萬人的隊伍帶給他的安全感不是三十個人能比的。
這時,他聽到了北側傳來的馬蹄聲,定睛一看,是四匹快馬,上面四名元軍軍士正在急速向應城奔來。
自己人。
都來赤沖到了城門下,高聲喊道:“快開城門!”
城門軍士一看,是掛著都統銜的鍍金公子哥,連忙說道:“都統稍等,這就降橋。”
應城城門打開,一座繩拉橋落下來。
五匹馬先后入城。
都來赤沒有猶豫,直接被知縣府衙,向自己的表哥,赤烏那匯報軍情。
四名軍士沒有再跟隨他,而是扭頭奔向了軍營。
都來赤沖進府衙,大聲喊道:“表哥,表哥!”
府衙中沒有動靜,他直接闖進了后廂房。
“表哥,表哥!”
聲音很大,卻沒有人應答。
院里的丫鬟也不見了,都來赤著急的四處尋找,聽到了東側房有動靜。
急忙奔過去,卻聽到里面的聲音。
“老爺,不要這樣……”一個弱弱的聲音說著話,話音中卻沒有不要的意思。
“那老母豬不在這,今天就讓你玩個夠。”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
玩什么呢?
都來赤推門而進,高聲喊道:“表哥,表哥,要命了!”
“你特么要了我的命了!”光著膀子的赤烏那一聲怒吼,卻眼見自己的小東西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