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玄并沒有起身迎接陸秀夫。
以他現在的逼格,完全可以做到皇帝來了都不起身的,陸秀夫不過是一個文人,還是背著小皇帝跳海的人,大可以不在意。
不過這等文人的性格倒是剛烈,寧死不屈,否則后世也不會把他和文天祥、張世杰并成為宋末三杰。
當然了,那是后話,現在的陸秀夫不過是李庭芝的一個幕僚。
看到后面被綁著的劉文勝,李太玄輕笑了一聲。
劉文勝好歹是一方知州,雖然不如李庭芝的制置使級別高,但顯然他并非陸秀夫綁來的。
這就好比郡長的秘書和領導走的再近,也不可能比縣長更牛逼的。
以如今信息傳播的速度,自己斬黑蛟的事情斷不會傳道淮東去的。
所以這件事情的大概率是陸秀夫代表李庭芝沿江檢查防務,到了劉文勝這里,劉文勝告訴了他尊者的事情,陸秀夫才給李文勝出了這個一個負荊請罪的故事。
不過看破不說破,李太玄就是這么低調。
“不知尊者居漢口,實在是秀夫孤陋寡聞了,怠慢了尊者。”陸秀夫躬身行禮道,“今日前來拜會尊者,正好又碰上文勝兄負荊請罪,也就一并打擾尊者了。”
李太玄一揮手,劉文勝的綁繩直接就被打開了,淡淡地說道:“我只是在此暫留幾日,不管知州大人還是陸大人,不必太在意的。”
劉文勝一臉尷尬,覺得自己家老婆平時都挺狠的,為什么給自己綁起來居然這么松。
是了,肯定是怕勒緊繩子,傷到自己。
枉他還背后抱怨老婆管得太嚴,對他太兇,原來真的是打是親罵是愛。
老婆,果然是自己家的好。
“久聞尊者乃天下少有的修士,必不是我等凡俗之人。陸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尊者可聽陸某耽誤一刻說來。”陸秀夫再次躬身,態度十分誠懇,不過眼睛卻瞄了一眼李太玄。
“不聽。”李太玄斷然拒絕道。
陸秀夫一愣,以為李太玄沒聽清,便又說道:“這件事情對尊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太玄搖了搖頭,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為民請命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張口了。”
陸秀夫一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來。
劉文勝尷尬地說道:“前幾天,是我目無尊者,尊者如若責罰,我劉文勝一肩扛之,還請尊者能為漢口的百姓著想一二,漢口百姓會感恩戴德,日夜供奉尊者的。”
李太玄心中暗道,我又沒死,要你們供奉干什么?
“劉知州一肩扛之?恐怕……你扛不動吧?”李太玄放下了茶杯,微笑著看著劉文勝。
歷史上這個人倒也沒有直接逃跑,倒是有抵擋元軍的想法,不過他的團練營統領叛變,差點殺了他給元軍當投名狀,他沒有辦法才渡江而逃的。
雖然愛國,但能力不足。
劉文勝臉上的汗水流了下來。
陸秀夫吸了一口氣,說道:“尊者,我并非為民請命。實際上,陸某也知道,以尊者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有凡俗之物能入尊者法眼?不過向尊者這樣的人物,名聲畢竟響徹大江南北,我是擔心三教九流之徒,打擾尊者清修。漢口與武昌隔江而望,兩者之間有座島,島上更有樓宇亭臺,陸某不才,愿將此島送與尊者。”
“開局一個島?”李太玄還真沒想到陸秀夫居然存了這個心思。
這交易倒是不錯,只不過陸秀夫又存了什么心呢?
天底下哪里有賠本的買賣,如果你覺得賺了,那是因為別人的套路你沒看懂。
宋朝人什么套路,李太玄并不清楚,這種事情還得問當時的人。
目光所向,呂師師放下了手中的茶壺,看向陸秀夫問道:“陸大人,地契呢?”
陸秀夫這才注意到李太玄身后的小小侍女,不過他眉頭一皺,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呂文煥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