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東升舉起趙杰的手機,補充道:“他建了好幾個QQ群,群里有281名初步推測不具專業水準的拍攝者,他平均每周組織一次私拍,并提供場地、燈光師甚至化妝師,可以說當成一項業務在經營。”
劉建業陰沉著臉問:“沒組織賣yin?”
“至少沒證據顯示他組織過賣yin,不過從QQ和微信的私聊記錄上看,倒是有不少拍攝者提出這方面的要求,但無一例外被他和模特拒絕了。用他的話說違法的事不做,在組織私拍時甚至要求每人簽一份保密協議。該協議約定了一些權利義務,大致有八條,其中最重要的是拍攝圖片不能公開,不能上傳到互聯網,不能用作商業用途,只能進行私下的藝術鑒賞。”
查了一夜就查出這么個結果,劉建業很失望,想想又轉身問:“秀娟,你是法制員,說說你的看法。”
一桌子不雅照,而且是非常不雅的不雅照。
陳秀娟被搞的很尷尬,故作淡定地說:“目前法律對‘ren體luo拍’好像沒有禁止性的規定,被拍攝者有權處理自己的肖像權,把自己的luo體肖像提供給他人進行拍攝,在法律上并沒被禁止。即使被拍攝者收了一些錢,也只能算道德問題。”
關遠程一邊翻看著法規,一邊沉吟道:“《治安處罰法》上好像有吧。”
“教導員,《治安處罰法》只規定在公共場所故意裸露身體,情節惡劣的,應給予治安拘留及罰款。《刑法》里也有制作、販賣、傳播yinhui物品罪,但這些他們都夠不上,只要基于自身欣賞或珍藏在特定場所拍攝的ren體寫真,只要不進行傳播就拿他們沒辦法。”
“真是沒事找事!”許副所長砰一聲猛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地說:“劉所,麻煩是韓朝陽找的,我們憑什么給他擦這個屁股,讓他回來,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樓下現在很熱鬧,來了三個律師,要求派出所放人,要求派出所給說法。
劉建業同樣窩火,但經歷過那么多事之后要比以前冷靜得多,再次拿起照片,邊看邊說道:“讓他回來解決,他怎么解決?拍這些照片的人和他們請的律師可不認什么韓朝陽,只會認我花園街派出所。”
“現在怎么辦,放還是不放?”
“請神容易送神難,就算讓走他們也不一定走。”
“已經關十幾個小時,如果再不放會更麻煩。”
……
你一言我一語,從案子又說到韓朝陽身上。
劉建業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甚至不想再看到這個人,抬頭道:“說這些有用嗎,再說這事杜局也知道,是杜局讓當成案子查的。”
“要不先請示下杜局?”
能解決的盡可能自己解決,民警平時遇到點事不敢麻煩所領導,所領導遇到點事同樣不敢麻煩分局領導,真要是什么事都去問領導,領導會呸你一臉,會問什么事都需要我操心還要你干嘛。
所里已經夠麻煩了,劉建業不想搞得更麻煩,微微搖搖頭:“對我們來說是麻煩事,對領導來說這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怎么請示,難道跟領導說這點小事我們都搞不定?”
眾人正一籌莫展,楊濤敲門走進會議室。
“劉所,教導員,韓朝陽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什么人手調配不開,巡邏隊參加不了晚上的行動。”
晚上要突擊清查兩個行政村的外來人口,一下子少幾十號人怎么查!
劉建業臉色立馬變了,緊盯著他雙眼問:“調配不開?”
“他說他只是義務治安巡邏隊的大隊長,不是保安公司經理,說這事他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