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專案組的一員,何義昌也很急,下意識問:“還有呢?”
“也可能喬顯宏在上下班路上撿到了什么,但這個概率太小,失主能找到他的概率更小,天底下沒那么多巧合。張秋燕在磁性材料廠上班,好像是在包裝工序,在流水線上,從早干到晚,平時接觸的全是女工,管她們的是車間主任,我打聽過,車間主任連辦公室都沒有,天天呆在車間,問題不太可能出在廠里。”
張秋燕上班的那個廠效益并不好,廠里估計都很難一下子捧出上百萬現金,而且喬顯宏幾乎從不去她們廠,這條線重案隊一樣查過,可以確認問題不可能出在廠里。
兼聽則明,何義昌點點頭,鼓勵他繼續說。
韓朝陽摸摸嘴角,沉吟道:“再就是裝潢公司和裝飾材料供應商,相比裝潢公司,問題出在裝飾材料供應商身上的可能性更大。市場競爭太激烈,新園街道不是有裝飾材料批發市場嗎,因為競爭前段時間幾個商戶居然大打出手。
賣地板、潔具、石材、墻布這些的,幾乎全從南方進貨,很難說有沒有商戶覺得做正經生意不賺錢,鋌而走險從事販毒。喬顯宏經常跟那些老板打交道,如果真有人干販毒之類的事,他完全有可能接觸到夾帶在建材里的贓款或撞見別人違法犯罪。”
看來他對7.17案是挺上心,不過他說得這條線重案隊正在查,連梁東升師徒都壓上去了,進展似乎也不大。
這個案子前所未有的棘手!
何義昌真希望來了個東邊不亮西邊亮,暗暗祈禱姓姚的就算不是兇手最好能知道點什么。
韓朝陽不知道偵查進展,也不需要對什么事負責,沒任何顧忌,想到前幾天陪老媽看房時無意中遇到的一個情況,喃喃地說:“還有一種可能,問題出在喬顯宏身上,但不一定與他裝修過的房子的房主有關。”
“什么意思?”何義昌追問道。
“我前幾天不是天天陪我媽到處看房嗎,見好多正在裝修的人家怕麻煩,要么把正在裝修的房門鑰匙放在消防箱里,要么把鑰匙藏在鋪在防盜門前的石膏板下面,干活的師傅和送材料的師傅,到了直接去拿鑰匙,直接開門進去。”
韓朝陽頓了頓,接著道:“他天天在外面搞裝修,干這么多年,這些事肯定經常遇到。而且他們這些搞裝修的喜歡走家串戶,看人家是怎么裝的,看同一棟樓同一戶型是怎么設計的,甚至在這家干跑那家去攬活兒,反正他們去別人家很容易的。”
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之前只排查過他干過活兒的人家,從未想過同一層或同一棟樓的鄰居有問題。
何義昌覺得有必要向上級匯報這個情況,突然站起身:“朝陽,你先在這兒盯著,我去過洗手間。”
“去吧。”
走出門衛室,來到校園內的公廁前,確認周圍沒什么人,何義昌掏出手機站在樹蔭下撥通副組長電話。
“小何,什么情況,快件應該沒送到!”席洪波倍感意外,一邊接電話一邊跟剛走進會議室的馮局打招呼。
“席大,我剛才跟韓朝陽閑聊,他無意中提到一個情況……我家以前裝修時也隨便找個地方藏鑰匙,反正里面沒什么東西,反正裝修完之后不會再用裝修鑰匙,現在許多業主甚至不用原來的鎖,裝修完之后換電子鎖換指紋鎖,喬顯宏知道鑰匙在哪兒,或者無意中看到別人家鑰匙放哪兒,完全可以走家串戶。”
席洪波反應過來,啪一聲猛拍桌子:“嗯,這個情況很重要,我們之前可能鉆牛角尖了。小何,這邊你不用管,我們會調整部署,你一心一意蹲守,有什么新情況及時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