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問題?”
“吳哥,要知道那是一具人的尸體,不是打幾個舉報電話,也不是故意堵住競爭對手泵車路之類的小事!常麻子雖然被處理過,但現在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隱瞞包庇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孰輕孰重他應該非常清楚。”
“你是說如果真有這樣的事,他會主動舉報,會帶著干這事的人去自首?”
“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會,畢竟犯不著因為這事吃官司。”
他顯然是從普通人的角度出發的,吳偉不禁笑道:“關鍵你不是他,他更不是你。常麻子是什么人,他是怎么發家的?我了解過,他當年堪稱這一片兒的一霸,只是干的事沒那么出格,只是被勞教了半年,并沒有被判刑。其實跟黑老大差不多,喜歡講什么江湖義氣。”
“侯老板呢?”
“侯老板比他好點,不過侯老板的表哥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13年因為故意傷人被判刑,現在還在監獄服刑。”
尼瑪,原來這河邊混的沒好人!
韓朝陽反應過來,下意識問:“常麻子沒那么好對付,你這么去問合適嗎?”
“我們是警察,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擔心你的安全,是擔心他會不會反咬一口。”
“詢問,找他了解情況,又不是傳喚,他還能投訴我?”
“行,既然想問你去就問吧。”
韓朝陽知道他不搞個水落石出不會罷休,正準備下車洗個手,給黃瑩和正在省三院治療的大舅打電話,一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寶馬轎車緩緩開進砂石廠院子。
“老婆,玲玲,你們怎么來了?”看著推門下車的兩位女士,韓朝陽露出會心的笑容。
“來看看你啊,有沒有吃飯。”黃瑩跟站在警車邊的吳偉舉手打了個招呼,目光又好奇地轉向被塑料布圍得嚴嚴實實的作業區。
“剛吃完,你們呢。”
“我們吃過飯來的,”謝玲玲嫣然一笑,扶著車門解釋道:“蔣部長非讓我們來找你的,明天上午,學校舉行講座教授、特聘講師聘任儀式,你和瑋哥一定要參加。我說你沒時間,他說沒時間也要抽時間,先讓我們過來問問,如果你請不到假,他就向聶校長匯報,聶校長會給你們分局領導打電話。”
“發個聘書就行了,還要搞什么儀式!”
黃瑩熱衷于參加各種儀式,回頭笑道:“很正式的,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這次聘請的有外校的教授,有知名企業家。學校領導讓你參加是給你面子,別不識抬舉。”
“一定要去?”
“當然。”
“我等會兒打電話問問,如果能請到假就去。”
“肯定能請到,篩沙子有什么好看的,再說不是有吳哥么。”
吳神探正忙著查案呢,韓朝陽真不知道等會兒怎么跟吳偉開口,干脆換了個話題:“宏亮呢,他怎么不開車送你們來?”
提起許宏亮,謝玲玲便忍不住笑了。
韓朝陽被笑得一頭霧水,黃瑩也笑著解釋道:“許大少爺剛帶隊出發,去幫梁老師的孫子接新娘。采用你那個方案,先穿得整整齊齊,去新娘家彬彬有禮的接親。接到人之后在車上化妝,準備了好多紋身貼紙,去的又大多是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隊員,想想那場面就壯觀。”
“太不巧了,這么有意思的事我居然錯過了。”
“扮演黑社會,就算有時間你們所領導也不會讓你去,萬一被那些村民拍下來發到網上影響太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