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韓朝陽正在同吳偉換班。
好不容易逮著倆移尸的嫌疑人,幫專案組找到了真正的拋尸現場,結果專案組過河拆橋依然不帶他玩,吳偉真的很郁悶,站在腳手架下叼著煙說:“朝陽,石局交代的很清楚,沒憑沒據的事不能亂上報,要查實之后才能向專案指揮部匯報,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接著往下查,他們查他們的,我們查我們的。”
這樣的人,應該去跟苗海珠搭檔。
韓朝陽懶得再勸他了,心不在焉地問:“我們是燕東分局的民警,石局同意我們查,理論上我們就有權查,關鍵‘車海茫茫’,而且我們又不是交警,怎么去找那輛拋尸的商務車。”
“我們不是交警,岳建平是啊,我們可以請他幫忙。”
韓朝陽想起那個一起考上燕東分局警察公務員,一起在市局的警官培訓中心接受過三個月培訓,很想當刑警結果被分到交警隊的哥們,不禁笑道:“岳建平是交警,但他跟我們一樣只是還在試用期的交警。平時不是在石府路口指揮交通,就是在石府路小學門口護送小朋友過馬路,拿正式民警工資干輔警的活兒,連罰單都沒權開的,你指望他能幫上什么忙?”
“他可以查詢車輛信息。”
“我們又不是沒警務通,我們一樣可以。關鍵你知不知道全市有多少輛商務車,就算有車主信息你查得過來嗎?”
“嗯,這么查肯定不行,這跟大海撈針差不多。”吳偉摸摸幾天沒刮的下巴,沉吟道:“兇手選擇在北太河二橋拋尸,說明他們對這一片比較熟悉,說明他們不太可能是第一次開車過來。雁過留聲,人過留痕,我們可以走訪詢問,說不定能搜集到線索。”
“你都能想到,專案組領導難道想不到?”
“他們是能想到,但他們要想要查的事更多,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除了盯著民工篩沙子沒別的事,可以一心一意查,可以把走訪詢問這樣的基礎工作做得更扎實。”
顯而易見,他是不抓到兇手心不死。
韓朝陽能說什么,只能同意道:“沒問題,我們再分一下工,還跟以前一樣,我在這兒盯著篩沙子,你去對岸走訪詢問。”
眼前這位運氣好得爆棚的搭檔雖然工作態度不是很積極,但并非沒有優點,至少非常好說話。想到又可以查案,吳偉由衷地說:“謝謝。”
“自己人,別這么客氣,再說你又不是干私活。”
“那你在這兒盯著,我先開車去咸莊轉轉。”
“現在幾點了,現在去能走訪誰,能找誰詢問?”韓朝陽被搞得啼笑皆非,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我先去熟悉熟悉環境,”吳偉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再抬頭看看漆黑的夜空,信心十足地說:“而且今晚這天色跟15號夜里差不多,我過去轉轉,說不定能發現點什么。”
“去吧,不讓去你也睡不著。”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電話聯系。”
“記得加油,車快沒油了。”
“油卡呢?”
“沒帶。”韓朝陽聳聳肩,一臉愛莫能助。
“鋼材市場對面有加油站,我先墊上,回頭你想辦法幫我報了。”
作為中山路綜合接警平臺的“實際負責人”,韓朝陽這點小權還是有的,不禁笑道:“行,你先墊,回去之后我想辦法報,記得開發票,沒發票可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