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戰斗進程并沒有想象中那般激烈,在城頭督戰的李彝贊直接被爆炸震得昏死過去,身受重傷。
主要是那劇烈的“天雷”炸塌了城樓,被大多數迷信的羌軍當成了“天罰”,一個個跪地祈禱,已經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唐軍在沖入城中后,所遇到的抵抗并不頑強。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徹底瓦解了羌人的抵抗意志。
結果唐軍只用了傷亡一千多人的代價就攻克了銀州這座有易守難攻的堅城。
這種結果讓一直在山頭觀點的元行欽、楊昭遠、安從進等人都看傻了眼,一時間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有元任、符彥卿、安審琦等親軍大將還面色從容,這些家伙們在石敢的慫恿下,沒少玩“炮仗”,直到后來李岌聽說后才嚴禁他們隨意拿著火藥試驗。
這個時代的黨項羌還沒有后世李元昊時李繼遷祖孫三代因對抗宋朝連戰連勝所積累下來的自信心,還是比較畏懼中原王朝的。特別是在一些逃離銀州的將卒膽戰心驚地向已經在石州聚集大軍,準備與后唐帝國進行一場大戰的李仁福報告銀州遭受“天罰”,天雷摧毀城樓的場面,也讓李仁福心生疑懼。
雖然不太相信,但恐懼是難免的。
八月初,折從遠與火尋真率五千余騎突襲定難軍老巢夏州,雖然對城池夠不成多大威脅,但火尋真不愧是姓里帶火,與折可遠一起放火燒田,將夏州周邊的田地里將要收獲的谷物縱火焚燒大半,其后才耀武揚威地返回府州。
這下李仁福頓時感到害怕了,今年的饑荒眼看是難免,如果再與唐軍耗到入冬,黨項部落聯盟恐怕不用唐軍攻打,自己就能自行崩潰。
黨項八部,拓跋部并不是大族,只是占了北魏鮮卑后裔的名頭,而且在文明程度上要比其他部落高一些而已。如果跟唐國這么杠下去,搞不好就是舉族被戮的下場。
在權衡得失后,李仁福倒也很光棍,立刻上表請罪,另外派嗣子李彝超到銀州向天子當面表示忠心。
李岌也深知窮寇莫追,自己這邊也是一攤子爛事,省得把對方逼急了跟自己拼命,只是當面申斥了李彝超一頓。另外就是割綏銀二州從定難定分離,新置綏德軍,由朝廷新任命節度使管理。
黨項李家雖然懷恨在心,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也算是捏著鼻子認了。于是李岌任命安審琦為綏德軍防御使,負責銀、綏二州防務,安定地方。另外鑒于陜北盜匪橫行,地方不靖,命親軍大將元任、符彥卿兩人率軍剿撫匪患。
這剿匪的命令自然是因為北地草原急需移民,這些土匪正好在招撫后強行遷徙流放于北地草原。
就是不知道最后這些土匪和草原部落到底最更厲害一些。
相比之下,李岌還是比較看好這些土匪的。
晉陽軍與定難軍這一仗只打了剛不到一個月,當洛陽方面得到消息,正準備籌劃調集兵力攻打鎮州時,李岌已經擺平了李仁福,凱旋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