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不知她所說何意,但王鈺的行為隱隱約約勾起他的回憶,好像是有不少女子在他面前摔跤來著但他無一例外都躲開了。
他示意聾奴扶她起身,徑直走到里屋中,不再看她一看。
那些女子都拿著大家閨秀的腔,也只有王鈺如此不顧身份。
王鈺見宇文淵走向清鈴就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他。她爽快地穿好鞋子拍開聾奴的手,自己扶著地起來。
她快步上前,使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其實我另有事要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宇文淵撥動了兩下無聲的清鈴,終于在第三次重又發出聲響。有人用粉末堵住清鈴,暗衛都未曾察覺他的書房有人進過。
宇文淵緩緩走入書房,仔細辨別周圍的一切。他微微蹙眉,這屋子他再熟悉不過,卻絲毫沒有看出被動過的痕跡,這次是他大意了。
“你進過書房,為了什么?”
王鈺拎起廢了的人皮面具,回答地小心翼翼:“殿下別怪罪,我易容成你的模樣進來的,為了,更了解你。不過我什么不好的事都沒做,連機密文件我都沒找到……”
王鈺所說不假,可她卻越說越心虛,腦海中只出現一個詞:私生飯。要是在現代,她可是萬萬不敢。唉,都是爹爹把她嬌慣的,得確越發無法無天。
“不愧是天星樓的人。”宇文淵撥弄著手上的扳指,語氣不知是諷是夸。
那個“玉面郎君”是天星樓的人,此組織極為隱秘,近幾年才壯大,卻在短時間內掌控了寧國財源經濟。皇室對天星樓所知寥寥無幾,更多的是不愿承認他們的存在罷了。
像是豫王就在找天星樓的尊主,弄得他也有點好奇了。
王鈺聽得云里霧里,天星樓是個什么東西?可她第一反應居然是腿一軟跪了下去!明明不是,為何就又心虛了:“沒有,沒有!那個什么樓我聽都沒聽過!真的!”
宇文淵沒有回應,原本也沒想在她身上發現些什么。
他輕輕打開竹箱子,取出那副明顯被動過的美人圖來。每次他系好繩子皆是平結,可這兩個繩圈?
王鈺撇了撇嘴,她看完便忘了怎么打結的,慌亂中只好系了個蝴蝶結,想來宇文淵是不會打這種結的……
“我看這屋里最有用的就是這畫……”王鈺縮著腦袋,小心觀察著宇文淵的表情,見他并未發怒,略略松了口氣,“不管這畫了是不是您喜歡的女孩子,但清漪絕對和這畫有關!”
她不知宇文淵的沉默是什么意思,腿也跪酸了也不敢動,正要懈怠挪一挪身子重心時他卻收好畫,示意她說下去。
“殿下畫中背景大多是滿地彼岸花,清漪右手臂上便紋著彼岸花,就一小朵。”王鈺頂著壓力匯報著,“一模一樣!”
這還是那天在清苑里她發現的。
宇文淵輕輕咳嗽兩聲,回憶起鶴仙占得的萱草,笑意間頗有幾分玩味。
萱草,忘憂。萱草代表母親,亦是女子。看來彼岸花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
可惜母妃離開得太早,沒有告訴他彼岸花有何意義。
“日后,不可讓京都中人知曉你是燕阿弟子,知道嗎?”宇文淵絲毫沒有注意到王鈺因為歪曲了這句話而傻笑著。
他讓聾奴扶著王鈺入座,自己回到書桌前翻找著。
書的位置得確沒有不對,幾處隱秘字條也未被發現。王鈺應該沒有說謊,何況他還需要王家勢力,如何拉攏他已了然于胸。
“知道了。”王鈺乖巧地點了點頭,“你是怎么發現我不是清漪的,難道我扮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