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衣侯面具下的臉得確笑著,只是忘憂看不見。隨著他彎下身來越靠越近,忘憂自然抬起胳膊靠在他的肩頭:“你都沒有臉,如何動情……”
她左手撫在他的背部,右手立刻攀上他的后腦握住那根系面具的繩子,用力一扯!
哈,鬼衣侯,這美人計還是有點用的嘛。
正要脫身,他卻更快一步,順勢將她摟入懷中。隨著面具的落地,忘憂卻只能被這個男人禁錮著動彈不得,她的視野里除了庭院,還是庭院,只差那么一個轉頭才能看見他的臉!
“你的小把戲還是收起來吧。”鬼衣侯感受到她強烈不安的心跳,笑意更濃。瞧瞧這通紅的耳朵,偷雞不成蝕把米。
沒有被美人扒衣,被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也是不錯的。
“放開!”忘憂現在十分想找個無底洞跳下去,就算扯掉了面具一點又用也沒有,既看不到臉,也聽不見真實聲音,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你到底有何目的!”
“呵,目的?”鬼衣侯眸子暗了暗,此刻她劇烈的心跳是真,身上清甜的香氣是真,抱起來磕得有些疼也是真,倒是他的心成假的了?
明明她主動的,還問他目的?
他輕輕捏了把她的臉,幾乎摸不到肉:“你該多吃點,這般瘦還以為誰虐待了。還有,目的?我愛慕你算不算目的?你生得這樣好看,還不許人愛慕了?放心,本人儀表堂堂,你絕不會吃虧。只是……現在不能見你。”
登徒子。
忘憂已經在心里把他罵上了幾百遍,從前逛青樓那些女人對她投懷送抱地她也沒覺得什么,怎么這話從鬼衣侯嘴里出來就這樣變扭。
從來沒有人夸過她好看……冷冰冰的皇室不會,冷清清的終南山不會,還有那些怕她怕得要死的手下不會,嚴嚴肅肅的手下更不會。
可她并不相信鬼衣侯的胡話,不是為了與宇文淵斗氣嗎?
鬼衣侯見她漲紅著臉不答話,略略嘆了口氣,故意道:“你可別有什么負擔,我就是輕佻膚淺之人,待看到其他美人也就不愛慕你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忘憂只想把她那個好弟弟拉過來和他比比,兩人真會是半斤八兩,臭味相投。
“明日,我再來尋你。”
鬼衣侯話音剛落,忘憂只覺得身體一輕,沒了禁錮。她一轉身卻只看到他遠去的背影,在屋頂穿梭著片刻便沒了蹤跡。
別說全臉,就是側臉也未看見!
登徒子!
忘憂又罵了好幾下,只覺得鞋面上一沉,低頭發現那只雪白的球正叼著鬼面具匍匐在她鞋上。
“聽話,這種東西就別咬了。”忘憂從狗嘴里拿出鬼面具,憤憤扔進池塘里,“走,我們回家。”
“叫什么好呢?”
“哈哈。”那雪球喘息著吐了吐舌頭。
“好,那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