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提心吊膽起來,這次閻廣山之事確實是他頭腦一熱,事后回想后悔不已。但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他的人又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置,沒叫太子拿去。
“小叔父,閻廣山如今是父皇眼前人,也算有點收獲……”
“哦?”韓珂冷哼一聲,“陛下為何要提拔閻廣山呢?”
豫王一愣:“閻廣山剛正不阿,刑部侍郎從前出了這檔子事,所以……”
“錯!”韓珂將茶盞拍下,“陛下看中閻廣山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是你的棄子。”
棄子?
豫王琢磨著韓珂這句話,越想越不對勁:“小叔父是說父皇想離間本王與閻廣山,削弱本王勢力?”
韓珂不置可否,又被自己斟上杯茶:“我先前說的叫你韜光養晦不要嶄露鋒芒,你沒做,六皇子倒是做得好。”
豫王看見韓珂貶自己贊宇文淵,面色一沉:“太子欺人太甚,本王不愿受窩囊氣!至于六弟,本王看他就是柔弱可欺,哪是什么韜光養晦!”
蠢物。
韓珂在心里罵了聲。要不是他與宇文淵不對付,怎么會選擇輔佐宇文涵呢?
宇文淵是一點就通,宇文涵是幾點不通!難道是他暗示得還不明顯嗎!
“太子是太子,他欺你是正常。”韓珂將茶水一飲而盡,回味甘甜,“你要忍耐,要不然就去見見皇后殿下。”
母后?
豫王一拍桌子:“是了,本王旁敲側擊透露些給母后,母后一定會被本王做主。”
高皇后向來一碗水端平,前幾年將幾個兄弟制衡得很好。只是最近她身體抱恙,力不從心了。
韓珂點了點頭,在告小狀一事上豫王還是很積極的嘛。
“對了,你可知國師說的儺戲是怎么回事?”韓珂心生不安,國師到底在給誰做事。
“國師的意思是讓太子演方相氏,我們其他人扮演侲子,有奴才扮演兇獸。”豫王一想起這件事就有些恨恨,每日排練花了他多少時間,太子有時還故意拘著他們兄弟幾個不走。
豫王這么一說韓珂就明白了,讓太子斬妖除魔,其他皇子陪襯唄。只是侲子大多是十歲以上十二歲以下童男童女,國師不會不知道吧?
“待正式祭祀前務必安排人仔細檢查服飾與木劍。”韓珂似乎想起來了什么,再看向豫王時眼神中多了些犀利,“面具如何?”
豫王回憶著:“太子的面具是黃金四目,皇子面具是青銅吊眼,奴才面具是鬼面獠牙。”
這么說,那時候能分辨眾人的只有面具了。
韓珂沉思了會兒,這情形,真是場刺殺的絕妙時機。
有趣,有趣。
“我知道了。”韓珂拍了拍衣服起身,大步向外走去。他突然轉過頭來望著豫王,神情只剩下嚴肅:“豫王妃臨產在即,多派些人守著,莫讓人鉆空子。”
豫王一抬眼,韓珂說的沒錯,他這幾日正為此事憂心:“小叔父是否得到消息,有人要對婉兒動手?”
婉兒是豫王妃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