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韓珂只是冷笑,忘憂和他透露的東西里可沒有宇文淵的事。
“既然我們為的是同一件事,那殿下可得仔細聽著了。”韓珂從懷里拿出那沓書信來交給素錦,“我知道太后所想,所以第一時間將安遠茂罪證帶了回來。”
素錦面色一沉,韓珂這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韓氏點了點頭,殊途同歸,她也不會埋怨韓珂先前的所作所為:“可是與晉國的?”
“不。”韓珂看了宇文淵一眼,“是與北秦的。”
“安遠茂早在三年前就與北秦勢力有所勾結。”韓珂朗聲道,“安遠茂最寵愛的姬妾就是北秦人,雖不知道他為何背叛陛下,但與這寵姬脫不了干系。”
宇文淵抿了口茶,聽韓珂繼續說下去:“北秦太子烏其拉圖允諾事成即送上黃金萬兩與丞相一職,但具體是何事,這信中沒有言明。”
韓氏草草翻看書信,其中多處涂改,寫的還是她不懂的北秦語,也沒有看下去的必要。
她把書信交給素錦,素錦又恭敬地呈給宇文淵。
宇文淵翻開第一頁便淡淡道:“假。”
韓珂一挑眉:“哦?殿下何出此言?”
宇文淵把書信拎起,指著其中一處道:“其一,北秦語有兩套體系,一套體系親寧晉語,文字中包含寧晉所用文字。另一套是北秦革新派近年新創,完全是另一種文字。”
“烏其拉圖是革新派,他所用文字應是新體,不該大量出現我們看得懂的字。”
宇文淵還是頭一次一次性發表這長篇大論,韓氏點了點頭,他說的確實有理。
“其二,北秦丞相是烏其拉圖一派,他不可能用丞相之位承諾安遠茂,安遠茂更不可能聽信這種話。”
宇文淵盯著韓珂,像是要盯進他骨子里:“小叔父,真正的書信是被你貍貓換太子了吧。”
韓珂也不惱:“殿下不但心細如發,還如此了解北秦,真叫韓某佩服。”
太后不禁收緊了拳頭,韓珂竟騙她?
“阿珂,你好好交代。”
“是。”韓珂突然跪下來,“真正的書信還在我手上,只望太后能答應我一小小條件。”
素錦替他捏了把冷汗,太后最厭惡別人要挾她,就算韓珂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韓氏面色不太好看,她重重嘆了口氣:“哀家是比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了。說吧,什么條件。”
韓珂聲音放大了些:“求太后不要再為難柳三小姐!”
宇文淵手中動作一滯,他聽說了賜婚之事,韓珂這是在他面前宣誓主權。
韓氏蹙著眉:“哀家何時難為她了?”
“命德妃派出陳、周二犯事姑姑的,是太后吧?”韓珂抬眼望著韓氏,見她帶著三分驚訝便知自己猜的**不離十。
這宮里頭能使喚得動德妃的,只有陛下與太后。宇文璟沒有心思管這些事,這嫌疑便落在太后身上。
宇文淵轉動著扳指不知在想什么。他早就知道此事是太后所為,但為了太后還是隱瞞下來。
他不希望太后與忘憂兩敗俱傷。
“好,很好。”韓氏氣得有些發抖,“有了媳婦就忘了姑姑,哀家還不是為了你們!”
“為了一個柳清漪,你們斗氣的事哀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