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內陽光暖意融融,宇文淵坐在庭院中沐浴著秋光閉目養神。他身著白色長袍,整個人被陽光暈染得溫柔萬分。
他負傷在身不便挪動,宇文璟特意下令叫他養好了傷第一時間去慈寧宮請安。看來太后還是心系著他這個孫兒。
宇文淵手中握著修補好的白玉蘭簪子,這是流影事后清理現場時撿到的,他拿到手時白玉蘭缺了一角。他覺得這簪子熟悉,打開簪體一看果然有把小刀,就像是從前把玩過一般。
趁著養傷無事他便動手修補起來,一修補便覺得這輪廓也異常熟悉,好像就出自自己之手。
他正思量著何時將此物作為驚喜送回,流影就手提鳥籠歡歡喜喜從外頭跨過圓門進來。
他將鳥籠掛在樹枝上,那芙蓉鳥立刻挺起毛茸茸的雪白胸脯引喉高歌起來,聲音悅耳動聽,一時間帶著滿庭院鳥兒歡快。
“主子,先生特意派人送了這鳥來陪您呢。”流影從袖中抽出一卷字條呈給他,“他留了字條,是月芙姑娘送來的。”
宇文淵的眉心微蹙,又是提著喜歡高歌的芙蓉鳥,又是叫月芙來送,忘憂此舉也太過莽撞了些。他打開字條,上頭寫著“午時西市見。”
這確實是忘憂的字跡,難道是想請他瞧瞧上回說的西市鋪子?他將字條收進袖中:“月芙可有說什么?”
流影搖了搖頭:“月芙姑娘一句話也沒有說,交給屬下就走了。”
一句話也沒說?
宇文淵的眉頭鎖得更深,他似乎想起什么,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召集人手,備馬!”
流影不知所措,主子這是怎么了?
“是!”
……
忘憂看著眼前破舊的獵園一片荒涼,雖是用籬笆圍著,卻破舊得還不如沒有。她一路走進去,在獵園工作的人寥寥無幾,甚至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沒有人理睬,沒有人接待,忘憂只好踏著枯草帶著月芙向深處走去。
“你是如何拿到這字條的?”
“奴婢原本在鳳儀殿等候,這字條就滾到腳邊。奴婢一轉身,流影笑著做了噤聲的動作,隨后便離開了。”
流影……
忘憂沒有看見宇文淵的身影,反而聽到從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犬吠,她止住了腳步,不一會兒就有位小廝牽著渾身血污的馬而來:“貴人在前方等候。”
他說完又立刻拉著馬離去。忘憂看著馬身上的傷痕,多是抓傷,有些地方被不知道什么東西咬得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她又走了一段路,犬吠之聲震耳欲聾,在圈養獵犬的圍欄之中身穿白狐裘的宇文淵背對忘憂而立。他手中拿著生肉盆子,一群獵狗圍在他身側,死死盯著肉塊。
“殿下。”忘憂遠遠喚了聲。
宇文淵將肉拋向遠處,一群獵狗瘋搶著追著生肉而去:“過來。”
聲音的確相像。
“你呆在原地。”忘憂知道月芙怕狗特意吩咐著。
“主子。”月芙憂慮地看著那群咬食肉塊的瘋狗,“主子小心。”
忘憂推開木柵欄,那群瘋狗依舊在啃咬著骨頭,對她的到來視若無睹。
她安心關上柵欄,“吱呀”一聲引起不少獵犬側目。但宇文淵不斷投喂,它們依舊沒有心思在忘憂身上。
“上前來。”宇文淵說著將一盤生肉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