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端著生肉看著那群瘋狗時心里有一絲發怵,但她將害怕掩過,悄悄看向宇文淵的側臉。
唔,簡直一模一樣。
可他們低估了她對宇文淵的了解,身邊這人身上沒有那股熟悉的藥香,有的只是尋常煎藥帶出的氣味罷了。
“殿下這是何意?”忘憂能感受到那群獵狗粗重的喘息聲,他們撕裂著肉塊,不久就會吞噬殆盡。看著它們瘦骨嶙峋的身子只有肚皮凸起,這是餓了幾天了?
“宇文淵”將他的冷漠學得極像,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是想在西市開家鋪子嗎,我想盤下這獵園,你覺得如何?”
忘憂在心中冷笑,他們打聽得還挺清楚,連這也知道。
地上的肉塊已不夠剩下十幾條獵犬分,有些獵犬已經轉頭看向“宇文淵”,但見他手中沒了生肉,只好聞著味看向忘憂。
忘憂忍著惡心將生肉拋出,獵犬的注意力又從忘憂身上移到肉塊上,為了爭奪一塊肉有些甚至踩在自己同伴身上。
忘憂霎時間有了主意,她將僅有的最后一塊肉撕成小份,故意躲到“宇文淵”身后:“殿下想做什么何須問我?只是這些獵犬兇險,不如離去?”
“宇文淵”察覺到獵犬不善的目光,連忙跳開幾步與她拉開距離。獵犬吃盡了碎肉,紛紛向她奔去,忘憂捻起一小塊生肉看準時機就往其中一只身上扔了過去。
獵狗大軍一個個急停,不要命般朝同伴身上咬下就是為了那么一小塊碎肉。
那只沾了碎肉的獵犬在驚叫聲中被咬死,它的同伴嘗到了味道,個個雙目通紅,大快朵頤。
“宇文淵”沒想到事情沒有如預料般發展,他咬了咬牙來到她身后:“柳三小姐好生殘忍。”
殘忍?
忘憂隱約聽見遠處的嘈雜聲,可這“宇文淵”沒有絲毫反應,他應該不是練武之人。
她一笑,如法炮制向其他一只身上又扔去碎肉,這血腥場面再次發生:“就算殘忍,也比不得殿下殘忍。這些獵犬何其無辜,你夢中就不會被犬吠驚醒嗎?”
“宇文淵”聽出來她的語氣不對,迅速抵著她的肩將她向獵犬推去。忘憂雖有防備,奈何力量懸殊,她還是一個踉蹌才穩住身形。
只是輕輕靠近獵犬群,扇過一小點踉蹌的風,那群獵狗的眼睛比原先更紅,就算生肉在眼前也不管不顧,拼命向忘憂奔去。
是那個荷包?!
到了這一步,不用想也知道那荷包的用處,讓獵犬聞見了會發瘋的藥,這是要致她于死地!
忘憂迅速向后退去,攀上后方草垛,站在高處將盆連著生肉扔在“宇文淵”身上。
“宇文淵”沒有想到忘憂會武,他都快跑出圍欄了,突然被生肉弄臟狐裘,還沒等他解下狐裘,離忘憂較遠的幾只獵犬轉移了目標,一下向他撲去。
“啊……”“宇文淵”被獵犬咬下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他不斷搖著木柵欄門企圖逃出生天,可沒想到忘憂一進來時就將木門鎖死。
他只好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柵欄外擔憂的月芙:“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