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芙移開了目光,仍由獵犬將他撕碎,最后再也沒有力氣搖動柵欄:“主子,小心身后!”
忘憂身后已經有幾只獵犬不管不顧爬上草垛,她揀了枯枝向臨近的獵犬擲去。可惜她沒有韓珂的腕力,那獵犬只是掉下草垛,沒過半刻再次爬了上來。
她連續擲了幾次已精疲力盡,只能解下外衣扭成棍狀向雙目通紅的獵犬掃去,幾十只獵犬圍住草垛不斷爬上,張開利嘴向忘憂咬著,好幾次她都堪堪躲過差點被咬傷,但她的衣物已被獵犬的利齒勾破些許弄得有些狼狽。
月芙怕狗不能進去幫她,但她沒有閑著,發現有人蒙面蹲在雜物堆中,立刻將躲在暗處的人揪住,二人在圍欄外撕打起來。
那幾只獵犬將“宇文淵”吃得只剩骨頭與碎肉,它們的肚子鼓鼓囊囊,嘴邊身上,無一沒有沾上血。
那群瘋狗發現爬上草垛并不能吃到那塊移動著還會攻擊的肉,他們開始從底下撞擊草垛,而頂部的草垛被撞得搖搖欲墜。
忘憂觀察著周圍地形,就在草垛倒下的前一秒跳上木棚,從屋頂滾落到馬廄中。
那群瘋狗嘶吼著追上,奈何有柵欄圍著,稍有能耐的還差一點便能跳出。忘憂躺在馬廄間無力喘息著,汗水粘著發絲緊貼在她額上。
與月芙打斗中的那人見忘憂竟掙脫了瘋狗,使出全力擊退月芙,提起劍來就向馬廄奔去。
他只想讓那個女人死!
那劍刺向忘憂的同時已經有瘋狗跳脫出來,忘憂聽見了腳步聲的臨近,至少有六人。
她放心地闔上眼,那刺客一愣,這女人死到臨頭竟如此鎮靜!但他刺出劍沒有絲毫遲疑,可劍刃還沒有刺傷她,劍的主人就被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撲倒背部著地,他甚至能聽見自己骨頭的碎裂聲。
“吼——”
那雪白的龐然大物踩住刺客讓他動彈不得,那群瘋狗聽見這吼聲再也不敢近前,甚至收緊尾巴退了幾步重新回到柵欄中瑟瑟發抖。
忘憂緩緩撐起身子,下一刻那股熟悉的藥香將她包圍:“抱歉,我來晚了。”
這才是屬于他的藥香啊。
“啊啊啊啊啊……”從遠處傳來王鈺的聲音,她急忙跑到忘憂身邊,“清漪,清漪,你看見了嗎!哈哈怎么突然變成這么大了……一點也不可愛!”
喝退瘋狗的哈哈聽聞此言連忙轉過頭來,拿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向王鈺眨巴眨巴著,還委屈地嗷嗷叫了兩聲。它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慢慢變回原來大小,一個躍步竄進王鈺懷里。
原先被哈哈壓下掌下的人還沒抬起頭就被四把劍同時架在脖子上,依舊動彈不得。
而顏懷則姍姍來遲,他全身武裝,帶著帽子帶著面罩,將自己捂地嚴嚴實實:“跑那么快是有鬼追你啊?”
王鈺滿臉驚奇地抱著哈哈舉到他面前:“是我眼花了嗎?方才明明很大的。”
“我看你是傻了。”顏懷在給忘憂搭脈的同時還不忘與王鈺擠眉弄眼,“沒什么事,休息片刻就行。不過柳府是克扣了你伙食嗎?再不好好吃飯我就開藥了啊!”
忘憂不語,她感受到宇文淵身上的寒氣,想要推開他卻依舊被他鎖在懷里:“日后來齊王府,與我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