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此生與你不復相見,沒想到白玉蘭簪也是失而復得。”忘憂小心摸了摸,上頭隱約有修補的痕跡,“你還記得嗎,這簪子也是你送的。”
宇文淵搖了搖頭,他見這簪子眼熟,卻沒有一段記憶是關于打造與送出的。
“不過我時常在夢中見到位明眸善睞的姑娘,一會兒囔著不愿背陣法圖,一會兒慫恿我一起下山。”宇文淵的語氣間也帶了暖意,“現在想來就是你吧。”
夢中的忘憂與現在的她仿若兩人。夢中她時常嬉笑,仿佛會有聲有色活在那一個小世界。可現實的她卻整日愁容滿面……他不愿如此。
“寒遠。”
“嗯。”
“寒遠。”
“我在。”
“寒遠。”
宇文淵從背后輕輕抱住她:“別哭了,我不會再離開。”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與忘憂相遇,又是因何離開。但他已暗下發誓,此后必不會讓她為此再流一滴淚。
忘憂仿佛是一只受驚的鳥兒,她極力掙開雙翅嚇退了敵人,甚至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膽怯與無助。但在宇文淵懷里,她的偽裝單薄如紙,他輕輕卸去她偽裝的堅強與毫不在乎,一次次安撫了她受驚的心緒。
她撇去淚水,眼眶通紅眸子中卻滿含笑意。這應該高興的時刻,她為什么要哭呢?
可她又想起韓珂來,她與宇文淵之間始終隔著寧晉兩國與他:“若陛下賜婚……”
“陛下必定會為我賜婚。”宇文淵沒有松開她的手,忘憂靜靜等著他說下,“滿朝文武皆會看著我封王封妃。你信我嗎?不要聽信那些流言,我會處理好此事。”
忘憂點了點頭,若要介意,也是宇文淵介意才對。她在晉國時九歲母后就為她尋覓面首養在公主府中,但她一次也沒見過。
“那兩個北秦人是你揪到京都的?”她想起在宮中醒來時聞見的藥香,不該是做夢吧?
宇文淵點了點頭,笑道:“果然瞞不過你。”
“我一直在追查安遠茂一事,直追到冀州發現了那座煤窯。我的人發現近幾日北秦人與晉國人出入頻繁,順藤摸瓜就揪到了正要與晉國使者接頭的那二人。他們毫不猶豫供出了晉國使團的一名侍衛。”
“這么說符北是自己攬下了這罪名。”忘憂沉思片刻,換種說法,符北是自己求死。
不過她沒有深究這個問題,指節輕輕敲在宇文淵額上:“我看六殿下這智慧這能力根本不需要謀士,說,當時接近我有何目的?”
宇文淵一笑:“的確另有目的。”
“鶴仙占卜得到一株萱草,言明此謀士是七殺朝斗格。”他故意將忘憂是晉國的“亡國之星”略去,“我就想拉攏這般人才許能助我成事。萱草忘憂,我如今明白了這第一層意思。”
萱草代指她的姓名。第一層意思?難道萱草還有別的暗指?
“萱草,又代表母親。”宇文淵喉間一澀,“你是不是知道我母妃在何處?她,是否在晉國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