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瞧著豫王如何?”
宇文璟一連串的發問讓韓珂不得不感嘆伴君如伴虎。他鎮定心緒道:“豫王乃嫡子,這幾年政績有功無過,就是在拉攏朝臣人心這塊兒做得有些過了。”
他雖支持著豫王可也不要一味褒獎,何況宇文涵在拉攏人心方面已經做的令宇文璟不悅。
宇文璟笑了兩聲又抿了兩口茶,忽然轉頭對崔暕道:“有些涼了,重泡一壺來。”
崔暕低頭捧著茶盞退下:“喏。”
直到崔暕退到宇文璟瞧不見的地方他才示意韓珂近前來:“查查宮里每一位有頭有臉的掌事公公、姑姑,切記,這件事你要親自做,一定要悄無聲息不可被人察覺。”
韓珂雙手推向身前微微躬身:“是。”
宇文璟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嗯”,又換上一副長輩的慈容:“朕聽聞柳三小姐與你甚是恩愛啊。無事,朕也非拘泥于禮數之人,你二十有五才開了竅,是太后太過擔心罷了。”
是宇文淵大婚那日傳出的消息吧?韓珂心中苦澀也只能含笑應著:“太后姑姑總覺得是清漪做了什么才叫我對她死心塌地,這可就錯怪清漪了。”
太后果真還是沒有放棄,連帶著母親這幾日也是冷嘲熱諷惹得他心煩。
宇文璟這幾日同樣被太后說煩了此刻竟有些同情他:“太后也是好意,成親生位小公子便好了。”
也許是太后這輩子都沒有親兒子吧,她格外看中小輩中的男丁。只要后妃生下皇子就會得到貴重賞賜,王妃們也一樣。
是故宇文淵被賜婚之時便料到這一出,早早找了宇文湛來也是有先見之明。雖不是齊王親兒子但也不至于混亂皇室血脈。
“陛下說得極是。”可韓珂了解忘憂必不想生孩子,他也不能像宇文淵一樣大度到扶養別人的孩子。
崔暕泡完茶已經回來,宇文璟又與韓珂說笑了陣才放他離開。
韓珂出了養心殿那一瞬收斂起笑意,阿劉跟在后面也不敢大喘氣。這幾日公子心情不定,他竟有三日沒有說笑過了。
“怎么不說話了?”韓珂停下腳步,阿劉躬身沒有抬頭看他:“不敢。”
“怎么不敢?”韓珂瞇了瞇眼,他做了什么讓阿劉都會害怕。
阿劉吐了口氣,終于下定決心說道:“這幾日公子時常無端惱怒,連黛墨姑娘都不見,阿劉怕惹公子厭煩。”
無端惱怒?
他哪里是無端,只是這理由說不出口!
韓珂冷著臉騎上馬緩緩前進,終是吐出一句:“去青蘿巷。”
阿劉帶著喜色抬起頭來,公子肯見黛墨姑娘了!?只要黛墨姑娘能見到公子便好辦,她一定有辦法叫公子開懷。
……
“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臨近水亭韓珂聽見了帶著哀凄的樂聲,演唱之聲清冽柔和又帶著無限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