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能不能不要怎么嚇人!”入云鶴感覺揉了揉側臉,在心理作用下他總覺得臉皮子隱隱作痛,好似被韓珂的葉子割傷了。
“根本沒碰到你英俊瀟灑的臉。”韓珂向對著他翻個白眼,身下灌木叢又是一陣行走的沙沙聲,直到一個人影走到月光透亮處。
“公子,是晉國蘅若公主的信鴿。”阿劉將鮮血淋漓的白鴿抬起來,它的腳上綁著細信桶。
韓珂沒有將一絲目光分給阿劉,只看著天上朗星道:“念。”
阿劉將信件拆下,展開信來掐著嗓子正色道:“父皇母后親啟,兒已平安到達京都,擇七皇子宇文淳為夫,締兩國之誼。然,斷腸一事符北已歿,乞求父皇母后放過其家人。一月之期已到,日夜盼望使者。兒蘅若恭請金安。”
入云鶴身不在京都卻也是知道蘅若一事,他從枝頭躍下,抬眼望著韓珂被枝椏遮擋的背影:“怕是又一個為情所困的人啊。”
他的話音剛落,一葉新鮮剛折下的葉子便從從他耳畔劃過,直接削斷了三根頭發。入云鶴連忙捂住耳朵:“韓珂!你有病啊!”
阿劉給入云鶴遞去一個同情的眼色,壓低聲音提醒:“這幾日公子最心情不佳……”
韓珂從枝頭翻下一把揪過入云鶴衣領,順帶著給阿劉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走,喝酒去!我請客!”
阿劉縮了縮脖子把信塞回信桶里,韓珂將信桶拿過收入懷中:“阿劉,留意好晉國動向。”
“是。”
入云鶴知道他的性子最是執拗不夠,只能由著他帶著穿過半個京都,最后在福祿山山腳下找了個不起眼的酒肆。
傳聞福祿山上有壽仙,有緣人得壽仙指引進入仙廟便能延年益壽,有功德者更能長生不老。
傳說畢竟是傳說,年輕人鮮有到福祿山游玩的,每年春季多是老人結伴上山游玩。
而這家酒肆更是在不起眼的不起眼處,招牌壓根沒有,門口也被密林掩映,若非熟人帶著根本摸不到這地方。
入云鶴嘖嘖稱奇,韓珂似乎是這家店常客,剛坐下就有小二上前:“這位爺,還是照舊?”
韓珂點了點頭:“再端一碗‘醉夢’上來。”
入云鶴打量著這家酒肆,就是尋常茅草蓋的,一共五桌。其余四桌每桌都只有一位客人,他們或低頭喝酒或打著盹,誰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側目。
這也奇了,從前他與韓珂出門都能引來萬眾矚目,怎么這些人是瞎了?
很快小二端上兩碗酒,一碗清澈無色被放在韓珂面前,一碗中竟閃著五色光澤,正放在入云鶴面前。
“言修,這東西沒毒?”入云鶴壓低聲音,但韓珂已經將面前的酒小口飲了下去。
“怕什么?”韓珂的臉立即浮現出兩團紅暈,這酒后勁也太大了些!他撐著腦袋已經昏昏沉沉,只重復著,“你喝,你喝……”
入云鶴皺眉將“醉夢”瞇了口,入口竟是甘甜,一點酒味也無!這算什么?!
他剛要開口喚小二來,忽然眼前一亮,直直朝桌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