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珂蹙了蹙眉終是從夢中驚醒,他心頭似壓著重石,在見到入云鶴的那一刻陰霾又煙消云散。
“我做了個怪夢。不對,不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入云鶴瞧著酒肆其他桌的人都換了陌生面孔,可他們的行為皆與上一波人一模一樣!
小二弓著腰過來:“酒賬已給了二位,請離吧。”
酒賬?什么酒賬?
入云鶴還想問問清楚卻被韓珂按住肩頭向外帶:“別回頭。”
二人一直回到了逸王府韓珂才松了口氣,推開房門,他也不顧臟不臟直接在床上倒下。
自入云鶴上次離開時已過了兩年多,這逸王府也不是時常有人打掃,韓珂一躺下去又馬上后悔起來,上頭的灰還真不少。
“言修。”入云鶴踢了踢他的腿,“解釋解釋?”
韓珂嘆了口氣,他還有些沉浸在夢中無法接受回到現實:“你見了誰?”
“一個叫承舟的男人,他說自己是世上最后一位卜算師。卜算師是什么?”
韓珂搖了搖頭:“我見到了古塔里的那個人。”
入云鶴一驚,那個慈母御園里的禁地!他試探性問道:“是宇文緒?”
韓珂輕輕點頭:“他如今叫云觀。”
“是云觀……”入云鶴暗驚,原來玄陽教的師祖就是宇文緒,怪不得那塊兒地方要成為禁地。
傳聞玄陽祖為禍四方,得的道也是邪道,這令皇室蒙羞遂將他活過的痕跡都封鎖在古塔之中,連玉碟中他的名字也被劃去。
入云鶴想起承舟要他帶給忘憂的話:“云觀是不是拜托你做什么,這是不是就是小二說的酒賬?”
入云鶴見韓珂點頭,心頭一涼。他也顧不上臟不臟直直坐在床畔,他再也立不住了。
“這都是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事兒?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韓珂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那酒肆的情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和不認識的人走的:“我也是被人帶去的,可能這就是那人的酒賬吧。”
“那你帶我去也是酒賬?”
“那倒不是。”韓珂露出一抹壞事得逞的笑意,“你不覺得那兒的酒又好喝又讓人有醉意又不傷身嗎?這種好地方當然要和你這個好兄弟分享。”
“得了吧!”入云鶴錘了兩下他肩頭,“我看你就是想拉我下水!”
韓珂笑起來:“這酒肆一次比一次有意思。你瞧見那兒有五桌八仙桌,實際不止五桌。”
入云鶴嘆了口氣,進去時和出來時旁邊都不是同一批人,他也隱約猜到了點:“你是說障眼法?”
韓珂雖不認同但也無處反駁:“也可能是仙法吧?”
仙法?入云鶴一扯嘴角:“若我不付酒賬,這仙法會奈我何?”
“你瞧見那些沉睡的酒客了嗎?”
入云鶴背后寒意又起,那些人睡得和死了一樣。
“你若不做,就會像他們一樣睡著……”
莊周夢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