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月芙上前行禮,“我瞧著哈哈不像是生病,倒像是……轉了性子。”
“我知道了。”忘憂嘆了口氣,她懷里還揣著云觀答應給她的三顆大靈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急,我單獨看看它。”
王鈺滿臉擔憂,可忘憂這么說了她也只能應了:“哈哈,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忘憂招了招手,哈哈便隨她來到院里大樹下。那里還有一座王鈺命人打造的秋千,幾乎沒有下人會來,倒是一處僻靜的談話處。
忘憂從懷中取出一顆大靈丹來喂給哈哈:“吃吧。”
“可憋死我了。”哈哈吃完大靈丹只覺得有股靈力在體內涌動,它舒適地伸了個懶腰,一下蹦噠到秋千上,“不能在她們面前說話一點也不好。你能不能和她們說說,不要拿我當傻子看!還有我有名字!叫承影!”
忘憂雙手環胸靠在樹干上,一臉笑意:“我可還記得你是個娃娃時候的樣子。”
大乘夢境中的哈哈還會一撇嘴,大眼睛里就蒙上一層霧氣,奶聲奶氣地喊:“餓餓!”那時候多可愛啊。
“那是我靈智未開,不作數!”哈哈在秋千上坐下,雪白的毛發隨風亂舞,“如今我的功力恢復了四成,夠化形了。”
它閉眼醞釀了會兒,果真片刻之后雪白的毛發上染上光亮,又是半刻工夫光亮越來越強,直至光亮中現出少年的模樣。
最終光亮褪去,坐在秋千上的是一位昂著下巴的俊朗少年。他頭發黑玉般現著淡淡的光澤,肌膚細致如嬰兒般嬌嫩。
“約莫著月余我便能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哈哈的眼睛如烏黑的瑪瑙,他咧開嘴笑著,現出兩顆略長的小虎牙,“怎么樣?是不是看呆了?哈哈哈哈……”
看呆倒沒有,只是哈哈現在一身袍子竟是飛魚服,這不是明代錦衣衛高位者才有資格穿。
“你生來便是雪狗妖?”忘憂靠近幾步,如今哈哈坐著到她膝蓋之上,臉上尚帶著嬰兒肥,大約**歲的模樣。
哈哈點頭:“是啊。你是想問這飛魚服吧?我化為人形二十六歲時便做到了錦衣衛指揮同知,厲害吧!其實朝中有不少化形的仙獸,只是你們人類不知道罷了。”
指揮同知,從三品。二十六歲便有如此成績,確實厲害。
“那你為何會被抓進道觀做了九尾狐?”
哈哈的笑容僵了僵:“都怪那群臭道士!我當時追捕朝廷要犯,負傷在身入了道觀。本想化為原型傷能好的快些,誰知道糟了暗手,一關就是百來年!氣死我了!”
忘憂有些同情他,百來年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只能枯等著耗盡靈力,這么多日日夜夜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還得委屈你繼續做哈哈。”
哈哈從委屈轉變為乖巧地點了點頭,他從秋千上跳下,拉了拉忘憂的衣角:“上回傷你的獵狗我都問過了,它們也是可憐狗,聞見了味就控制不住自己,你們沒處置他們吧?”
“獵場被查封所有物件充公,我也不知道那些獵犬的下落。”忘憂不忍告訴他,那些發了瘋的狗難逃一死。
哈哈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可眼中還是掩不住的落寞:“當初我們錦衣衛也是人人喊打,如今現了原形還是人人喊打……”
“王鈺與月芙不是很喜歡你嗎?”忘憂彎下腰去,笑著與他平視,“所以,保護好她們,保護好玲瓏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