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珂撐著下巴一直盯著她瞧,最后看的忘憂有些不自在,填了四分飽就拍了拍手上碎屑:“那個,早點睡啊。”
她剛想離開,卻被韓珂拉住了衣袖:“那我們,以茶代酒?”
忘憂收回被他抓著的衣袖,尷尬地笑著:“不了。累了,累了,睡覺。”
她總覺得韓珂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來何處奇怪。方才與祁云交換時她也不發一言,應該沒被識破吧?
忘憂有些緊張地走向喜床,就要韓珂靠近前放下床幔阻攔了他的步伐:“韓府這么大,你去其他屋子睡也無妨,不然,我去其他屋子睡……”
她雖說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話,可他卻比方才還要安心些:“韓府到處是我娘的眼線,新婚之夜就分房睡,不妥吧。”
他拉開床幔,還沒碰到忘憂一個衣角,她便離了床畔邁出四五步遠:“那我打地鋪……”
韓珂看著她從柜中抱出被褥來鋪在離床榻最遠的位置,有些無奈地攔住她的動作:“你睡床榻去。”
“不行。你傷還沒好,地鋪又涼,別又病了。”忘憂拍了拍被褥,足足三層,應該暖和了吧。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這話不妥,連忙解釋道,“你生病倒不是我心疼,只是生病了被陛下察覺出來身上的傷,那可不單單你一人之事。別連累我。”
唉,這才是宇忘憂啊。
韓珂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行吧。”
他走向床榻就是舒舒服服躺下去,恍然間“旮瘩”一下好像是有什么東西碎了。
韓珂睜開眼,這才想起來是什么東西,掀開被子一瞧,棗、粟子、花生、桂圓、甜餅這些東西碎成幾半,全沾在被褥上!
不是吧?這叫人怎么睡?
他有些為難地向忘憂那邊看去,可她充耳不聞這邊的動靜,側身對著另一面睡了。
韓珂怏怏不樂地將這些東西掃下去,翻箱倒柜重新換了被褥,這才老老實實躺了下去。
他嫌麻煩,一個掌風過去大紅喜蠟便被熄滅,屋子里又陷入一半昏暗。
為什么沒了想象中的快樂?反而多了幾分拘束?為什么真的將她綁在身邊,他又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又翻了個身閉上眼,重重呼了口氣,也許時間會沖淡一切吧。
這樣的夜就靜謐了片刻,突然外頭有放輕的腳步聲傳來,韓珂與忘憂幾乎同時睜眼!這腳步聲就在墻角那兒停止,過了一會兒又是輕微的衣料摩擦聲。
忘憂從地鋪上坐起,望向韓珂那兒正對著他望來的眼睛。韓珂比劃了兩下,好像在說這是自己人。
不是吧?大晚上的真有人聽墻角?
突然外頭腳步聲加重了些,有人故意咳嗽兩聲:“少爺,少夫人,歇息了嗎?”
韓珂示意她別說話,以慌亂的語氣應了:“沒啊,好歹**一刻值千金,別打擾行不行?”
外頭那人輕笑一聲:“我還以為少爺忘了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