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緊緊抱著慌亂的忘憂,眉頭緊縮:“天星樓向來只駐足于繁華之地,再靠近邊境,人手根本不夠……”
忘憂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她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下去!
邸報從邊境到達京都最快也許五日,何況寒遠這情形,其中要被留難多久才得以通行。
“不需要去邊境。”忘憂咬了咬牙,“就在京都,打探各王各府消息。”
……
三個暖爐將屋子烘暖如盛夏,蘅若滿身冷汗側臥在床上,被單早被她抓得皺亂不堪。
這還是來京都之后頭一回沒有解藥。
她的五臟六腑擰在一塊兒,就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
她恨,卻不知該恨誰。但自己總是沒錯。
容舒端著一碗褐色湯藥款款而來,望著蘅若痛苦的模樣暗自嘆了口氣:“公主,喝藥吧。”
“藥?”蘅若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轉過身,幾縷發絲還沾著汗水胡亂貼在她的額上,“這湯藥有什么用!晉國那邊的解藥呢!解藥呢!”
容舒吹了口氣湯藥,放在矮凳上:“這是陛下的旨意……”
“是父皇的,還是懷安王的?”蘅若打斷容舒的話,她也在容舒的沉默中找到答案。
她疼得沁出淚,只好將身子蜷縮在一起,試圖減少些疼痛。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輕笑:“懷安王怎么不直接登基?他留著父皇還有什么用,只是個傀儡罷了!”
“公主!”容舒的聲音拔高了些,“慎言!”
蘅若冷笑一聲:“你們沒本事把我殺了。京都與季都的聯系,全靠我。你們敢殺了我嗎!”
容舒又沉默下來,她不想把關系弄僵。
當初在晉國,代替忘憂公主出嫁的最佳人選便是早早失去母妃的蘅若。為了叫她聽話,喂了一種每月復發的毒藥。此毒不至于要人性命,可若不定時服用解藥,將時時刻刻折磨人的肺腑,寢食難安。
而這個月不知何故,晉國那邊的解藥并沒有如期而來。
蘅若也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難道她那二哥就想叫她痛苦嗎?這倒像是他做的事!
她疼得不時從牙縫間擠出幾聲低呼,容舒有些看不過去,連忙勸著:“公主,喝點湯藥還能壓制壓制。晉國那兒,我再去催催。”
催?他要是誠心要給解藥,不催也給了,現在催還有什么用!
蘅若忍痛撐著身子,哆哆嗦嗦端起湯藥一飲而盡,苦得她五官皺在一塊兒。
“告訴懷安王,他要是再不送解藥來,我寧可冒著風險也要把他的事兒抖出去!”
“是。”容舒低下眼眉,見蘅若心情平復了些才從袖中抽出一封信,“那個杜弘佑。”容舒一提起這個名字便有些氣憤,“近幾個月越發得寸進尺。”
“不看!”蘅若將信件拍掉,“兩個月前他就開始污言穢語,這會兒子又說什么骯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