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略略向忘憂一眼,她會意,大聲道:“晚輩猜測,是吳王妃,晉國蘅若公主。”
……
一番商談之下,忘憂已提前結束任務,順順利利被趕了出來。接下來又說些她聽不得的北秦軍務,亦無心去聽。
她負著手走向還在校場的裴松,一旁的祁云與趙孟星似還在爭執著些什么。
“這個動作就得這么做!”
“這樣更省力。”
“這不符合規矩!”
“沒聽說過有這規矩。”
……
忘憂在側聽了一會兒,原來他們在說舉重的事。
“云賀。”裴松向她點了點頭,見到發帶的一剎那便明了般笑了。
“他們這是……”
裴松帶著忘憂離了遠些,兩個“武癡”爭辯得難解難分:“沒想到祁云小兄弟在武藝上還有這般造化。”
可以在狼牢中活下來,自然武藝不同凡響。她輕輕頷首:“畢竟是護衛出身,武藝哪能不強?”
“我倒從未見過子思這般……”裴松望了忘憂一眼,話中意味深長,“也從未見過言修這般。”
忘憂摸了摸發帶,笑中帶著牽強:“我們賽馬,我的發冠就掉了。韓……言修非要把束袖接下來,攔都攔不住。”
“對了!”她連忙岔開話題,“你與寒遠是如何認識的?”
裴松淡淡望著遠方:“四個多月前梁州舉行了一場詩會,就是在那兒認識的。”
四個多月前?那不是宇文淵奉旨押運糧草的日子?他途經梁州不過短短幾日,竟能與裴松相熟。
“寒遠此人與我甚是投緣,亦甚是有趣。”裴松還沉浸在當初愉悅的回憶中,“我從未見過,閑云野鶴之志與遠大抱負竟能結合于一身之人,寒遠是頭一個。”
裴松的話里字間滿是對宇文淵的稱贊,可他卻說下去,忘憂便越慚愧,她好像有些不了解宇文淵了。
不了解他的琴技,不了解他的抱負,不了解他褪去攝政王齊王身份后的另一面……
裴松一個人說了許久,可后來才發現忘憂低下頭似乎沒有在聽:“你怎么了?”
忘憂抬起頭,輕輕一笑:“啊,沒事。”
她也許,真的不了解他吧。
“云賀!”趙孟星氣呼呼闖了過來,身上余汗未消,“你這侍衛不錯,可否借我一兩日?還有些許不明白之處,仍需比劃!”
祁云面上帶了怒氣:“公子,祁云不愿。”
忘憂招了招手,祁云便立到身后:“距武舉還有半個多月,我便多帶著祁云看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