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心知她又在想什么,便緊緊握著她的手:“我知你睚眥必報,可這次萬不能親自動手。安貴妃要付出的代價,自然有人向她討。”
忘憂輕輕“嗯”了聲,她知道,安洛洛引火上身,這次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不過了多久,宮中怕是又要演一出好戲吧?
……
東方既白,空中升起如蟬翼一般輕薄朦朧的霧,籠罩宮宇,久久不散。
從簾隙中透出幾許微光照在安洛洛臉上,一睜眼便瞧見晏奴跪在一旁安安靜靜打著扇。
可惜,這樣靜謐而美好的清晨突然被粗暴的推門聲打破,安洛洛正欲發作,可眼瞧著走進來的是素錦,而她身后跟著的竟是長平大長公主!
“貴妃娘娘安好。”素錦象征性行了一禮,搬來椅子便供長平坐下。
安洛洛起身拉了拉滑落的衣物,撩開紗幔便赤腳踏在地磚上,柔媚地笑著:“本宮說是誰呢,原來是大長公主殿下。大長公主,是來本宮宮中用早膳嗎?”
她裝的無辜柔弱的模樣,想著長平就算有火也不能輕易發。誰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呢?
“不敢。”長平淡笑著,似乎根本沒有火氣,“我是來問問規矩的。究竟是我老了記不太清楚了,還是你安貴妃這兒壓根兒就沒有規矩。”
安洛洛一愣,長平的開門見山是她沒有預料到的:“請大長公主賜教。”
誰知長平也不先理她,只是對著素錦問道:“依照祖制,貴妃見到大長公主該如何?”
素錦答道:“您是陛下的姑母,本朝以孝治天下,陛下對您敬愛有加,貴妃娘娘見到您自然也該恭恭敬敬的。自稱也該從‘本宮’變為‘臣妾’。”
安洛洛聽到這兒也明白了長平和素錦的意思,這是想治她不敬之罪?可誰人不知,這位大長公主與陛下之間關系微妙,她就是不敬又如何?
“哦?那真是臣妾的不是。”她輕輕福身,“請大長公主安。”
長平依舊未理她:“依照本朝律法,栽贓誹謗,冒用他人名姓,該治何罪?”
“回大長公主的話,若是后妃犯法,輕則監禁,重則杖斃。”素錦說得輕描淡寫,可安洛洛聽完神色微變。
她聽聞這次對付柳清漪波及到了右丞相,大長公主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如此說來,就不是我老了,記不得規矩了。”長平低頭一笑,撫了撫裙邊。言下之意,那便只有安洛洛不懂規矩這一條,“我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通有人竟敢動手動到我頭上。”
安洛洛輕輕蹙起眉頭,她自覺得天衣無縫,哪里留下來把柄?“大長公主這是說什么話,臣妾聽不懂。”
長平聽言輕輕一笑,抬頭對著素錦道:“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知道該怎么做吧。”
“奴婢省得。”素錦向長平福了福身,收起好臉色向安洛洛走來,“安貴妃,你為非作歹的證據都擺到了大理寺里,不過這個點應該沒人看得見。你若不想叫事情鬧大,最好乖乖聽話。”
安洛洛扯了扯嘴角,她就不信會有什么證據:“休要拿莫須有的罪名安在臣妾身上,這等臟水還是你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