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攥了攥衣角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只要與他相關,哪怕一點點她也不愿放過!
“說。”
闕然縮了縮脖子,她怎么覺得主子一早就帶了幾分怒氣,昨夜好像沒有人惹她不悅吧……
“長平大長公主昨夜薨逝,聽他們說死相恐怖,面目猙獰,應是冤魂索命活活嚇死的……”她說著說著又抿嘴一笑,“當然,我也是從他們亂說得來的,邸報上只說安健離世。”
忘憂想起不同尋常的昨夜,那亂聽來的說法又增了幾分可信。鳳子隸與長平達成了何種協議她不得而知,可若鳳子隸用長平泄憤也無不可能。
可這已與她無關……
長平的死,皆由她自己造成。
忘憂輕輕“嗯”了聲,闕然有些意外,她竟對這個消息不感興趣嗎?那下面那個,主子必然有些反應!
“還有消息,三日前攝政王從外頭帶回一位私生子,已寫了玉碟入了宗府。”闕然微微一笑頗有幾分故作的神秘,“主子可知是何人啊?”
忘憂心頭一顫,他仍是在京都,仍是一意孤行收了前豫王之子為子!
“是宇文鈞。”
不是疑問,非常肯定。
闕然覺得沒什么意思,主子肯定一猜便知,她何故還要問一問:“是啊,就是鈞少爺。”
她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著,朝中那些大臣會不會借此逼攝政王選妃……”闕然時刻注意著忘憂神情變化,她果真眉心微蹙,闕然便也不敢再說下去。
忘憂搖了搖頭,畢竟是她先舍棄了“山盟海誓”,宇文淵就算納妃也在情理之中。
既決定要斷,從今往后必要斷個干凈!
“日后這些話也不必告訴我。”忘憂搓了搓捏疼的指尖,最后輕輕一瞥面前的茶盞,從闕然身側拂袖而去。
“主……”闕然被驚得有些許臉紅,難道是因為她一早說的這番話讓主子做此決定?
一想到這兒她連忙打了自己幾下嘴,罪過罪過!這罪過可大了!
她有些生自己的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輕輕錘了幾下桌面。先前主子明明不是這樣的,這些玩笑話也算不得什么吧?
闕然越想越苦惱,目光從屋內游走了幾個來回又定格在那個還剩些茶水的杯子上。
奇怪,主子不是喝不慣客棧里的茶葉嗎?她晃了晃茶壺,空空的,竟還喝了那么多!
反常,反常,太反常了!
“咳咳。”
闕然被一陣故意的干咳嚇得激靈,一轉身便見扶溪站在門口。
“做什么!嚇死我了!”
扶溪從懷中抽出一封信件,正是記錄每日京都發生的事,尤其是攝政王府的動靜。
闕然擺了擺手還有些許委屈:“別讓天星樓的弟兄們報了,主子方才說不必告訴她!”
扶溪搖了搖頭,依舊擺在書桌上最顯眼的位置。他負手走出廂房前匆匆給闕然留下一句話:“聽我的,以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