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力氣使的過大了,吊著繩索居然斷掉了。斑竹跟炮彈一樣飛向掛在半空的許嘉言,那小子倒也機靈,反手抱住她的腰,彈性十足的絲線裹著兩人砸向地板。
會場在一瞬間好似靜止一般,鴉雀無聲。
咔嚓...
細微的木板破裂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
啊...
看客中有人尖叫起來,本就擁擠無序的會場,亂做一團。斑竹在砸向地板時,原想留個心眼,瞪圓眼壓著許嘉言,得意的一笑。沒想到那小子,身體狀況科比自己好。趁著斑竹分心,換了個方向,自然她就成了許嘉言的墊背的。
后背在地上劃出一條弧線,纏在一起的人撞到舞臺的立柱上才停了下來。背部火辣辣的,斑竹將纏在身上的繩索暴力解開,只可惜四肢綿軟,捯飭許久也沒有用。
“嘿,小鬼便宜占夠沒,快點解開這玩意兒!”斑竹躺在地上,纏在身上的絲線裹著她倆的身體程火柴轉,許嘉言的腦袋正正對著她的肚子,“嘿,快點,咋沒反應,不會給捂死了吧?”
斑竹扭動著身體,使勁將放在腰上的手壓在地板上摩擦。
許嘉言其實比斑竹醒的早得多,他根本就沒暈。他原本還慶幸自己拉了這人做墊背的,沒想到是她身上真是一點肉都沒有,吃的比豬都多。劇烈的撞擊讓他也不好過,反而因為抱著的人,他總感覺大牙好像要掉了,滿嘴的血腥味,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原本還想先休息一下,身下的人不老實,一直在解纏著的絲線。不過一直徒勞,他還想嘲笑一下。這人就開始胡說八道了,最要命的是他的手本就在撞擊中受了傷,她居然還使勁壓著在地板上擦。
許嘉言疼的倒吸一口氣,差點沒叫出來。
“喲,原來還沒死,快點解開。你這小子占了便宜,怎么也得負點責!”
許嘉言沒說話,他只想快點解開,看看自己的手還能要不。
接線的時間有些無聊,倆人換了個姿勢,撐著腰。許嘉言手里好像窩了把匕首,刀鋒劃在絲線上滋啦作響,斑竹難受的癟癟嘴,抬起頭看向遠處。
會場的看臺賓客混亂,踩踏,喧鬧,不絕于耳。舞臺左邊有個明顯的凹槽,像是被他倆砸出來的,看臺上吊著的物品好像都被轉移了,只余一些銷售完畢的貨物堆在舞臺角落,流淌的血液順著地板,淌進舞臺低洼處。
鼻腔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斑竹皺緊了眉。
“好了沒?”聲音淡淡的,沒了往日的戲謔。
沒有回答,身后的絲線,崩的一聲斷開了。韌性絲線劃過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涼涼的滑滑的。只是隔斷其中的一條線,纏在身上的細線像沒了生機,兩人稍微用力就掙脫了。
許嘉言翻身靠在立柱旁,沒有說話。斑竹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躺在地板上。
整條裙子緊貼著后背,好像躺在水上。她有點難受,反手摸摸了。粘粘的,好像是血。
會場的看客少了大半,除了偶爾的尖叫,再沒什么異常的聲音。倒是滴落的液體聲,她離得近,反而聽得一清二楚。
斑竹看了眼,被出售的貨物,多數渾身是血的掛在舞臺角落,一個個平臺換上身新裝。她準備起身,離開此地良機怎可錯過。
突然,平臺動了,她清楚的看見平臺動!
原本四四方方的平臺,突然站起來了。兩排密密的觸手抓在地上,像是腹部的地方伸出一根管子,往地上一吸又快速退回去。平臺上固定腳的裝置哪里是鐵,分明是一排排鋒利倒刺,插在貨物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