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夏如詩又點起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后,看著茍順,笑著說道:“這種地方,來都來了,你裝什么裝?”
“我想喝酒,我想醉。”茍順面無表情的說道。
“想喝酒是吧,那還不好說嘛,來,喝。”夏如詩說著,擰開了酒瓶,倒了兩杯酒。
只見茍順端起一杯一飲而盡后,又拿著酒瓶倒了一杯,喝完后,又喝了一杯。
見茍順還要倒,夏如詩好像被嚇到了,只見她拉住茍順的胳膊。說道:“你慢點兒,你這樣喝會出事的。”
“你放開我,你讓我喝,你讓我醉。”茍順說的有些大聲,想要甩開夏如詩的手。
然而夏如詩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顯然她已經看出了茍順的不對,她看出了茍順好像跟那些人不一樣。
“好,你想喝,我陪你,但是我們慢慢喝,行不行?”夏如詩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茍順點了點頭,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夏如詩放開了茍順的胳膊。
夏如詩看出了茍順的不對勁,也似乎看出了茍順的傷心和絕望。
她陪著茍順又喝了三杯,才開口問道:“茍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此時的茍順已經喝的有些暈了,他感覺自己有好多話想說,想來想去,他看著夏如詩問道:“你相信愛情嗎?”
夏如詩聽罷,又點著了一支煙,緩緩的抽了一口,慢慢的抬起頭,幽幽的說道:“愛情,去他媽的愛情,傻×才他媽相信愛情。”
夏如詩說著,又抽了一口煙,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劃過了臉頰。
夏如詩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拿起酒瓶,連續喝了三杯,茍順見狀,攔住了她。
只見夏如詩忽然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哈哈,茍順,難道你在這種地方見到我,不覺得可笑嗎?我是誰?我是你們當初的班花夏如詩,當年那么多人喜歡我,那么多人追我,我卻選擇了個傻×,渣男。”
茍順的腦子已經有些麻木了,似乎沒那么想安然了,看著眼前的夏如詩又哭又笑,有些可怕。
他想起了高中的時候,那個如櫻花一般的夏如詩,她坐在教室里,安靜的看著書,陽光從窗戶里照進來,打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像一塊兒潔白無瑕的美玉,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子。
對于這種仙子,大家都只能遠觀,因為他是大哥趙程翔的女朋友。
“你是說趙程翔嗎?”茍順問道。
夏如詩倒了兩杯酒,把一杯遞到茍順手里后,兩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夏如詩又把頭抬了起來,她似乎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不是他又是誰呢?高中的時候他把我騙到了酒店,從那以后,我給他打掉了三個孩子,直到醫生告訴我,我以后不能生育了。”夏如詩的語氣中有種憎恨。
茍順沒有說話,他把一杯酒遞給了夏如詩。
夏如詩一飲而盡后,又接著緩緩的說道:“你想想,一個女人連崽兒都不會下,還有誰會要嗎?他有了新歡,我去纏著他,他罵我是爛人,件貨,不要臉,讓我滾。”
夏如詩又摸出了煙,她叼著點燃后,給茍順遞了過來,茍順沒有接,她又拿著繼續抽了起來。
“后來我爸媽知道了,去他家里理論,想要找個說法,可是他爸是道兒上的,他有個三叔,是戒備局局長。呵呵,呵呵呵,我爸媽本來是做正經生意的,忽然就變成了偷稅漏稅,販賣假貨,一個十五年,一個十三年,現在還在里面呢。”
夏如詩說著,又把一杯灌進了嘴里,冷笑著說道:“我只是一個女人,我能做什么?我能斗得過他們嗎?好,既然我是爛人,是件貨,那我就爛給他看,爛給所有人看。”
兩個人一直喝,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
夏如詩說了她的故事,茍順也說了他的故事。
茍順從來沒想過,會跟青春期最初悸動的女孩兒說這么多,更沒想過是在這種場合,說的這些內容。
夏如詩倒在了沙發上,茍順還保留著一絲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