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佑不同于衡長順,他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有勇有謀,要不然沐血也不能這么重視他。私下里,沐血常說,如果戚天佑想當官,只怕現在就成了虎豹營的營主了。問題是,他好象對升官一點興趣都沒有。五年里到有四年,始終徘徊在哨官的位置上,掌一哨兵,縱橫于沙場之上。
此刻,淺水清這樣一說,戚天佑笑了起來:“如果我告訴你,我來參軍,從來都不是為了升官,你信不信?”
“我信。”淺水清點頭:“但是你也絕不是為了保家衛國,做個英雄那么簡單。不然你的箱子里,那三枚刀紋金章也不會布滿一層灰了。照理你早該做旅尉了,算一算,帝國可少給了你不少軍餉。”
戚天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事你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雷火那個傻小子例外。很多事,其實只是你自以為大家不知道而已。但事實卻是,你戚少在整個鐵血鎮,也是相當有名氣的一個人物呢。至少比他衡長順要得人心多了。”淺水清嘿嘿笑。
戚天佑呆了一呆,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自以為低調,卻不明世人已皆知。弄了半天,敢情我和雷火那個傻小子一樣,竟然也成了個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子。”
這種感覺很新鮮,戚天佑笑得肚皮都要痛了。
突然他停止了笑聲,聲音逐漸變得低啞嘶沉起來:“其實。。。我當兵,只是為了見一個人。”
“女人?”
“不,是一個男人。”戚天佑笑道:“但卻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去見他。。。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
“見到了嗎?”
“見到了。。。他活得還算不錯,位高權重,天下景仰,只是,他從來也不曾開心過。。。”戚天佑的眼中閃現出一片悵然。
“那見過之后,為什么不離開軍營?”
“那是因為一個誓言。我在母親的墳前,曾經立誓再不讓身邊任何一個親人受到傷害。母親死后,我舉目無親,惟有和軍中的幾個兄弟,算是有了些感情。我把他們當親人看,舍不得他們,所以便沒再離開。”
淺水清微微一滯,猶疑著說道:“我也是其中一個?”
戚天佑笑了起來:“沒錯,現在你也是其中之一,屬于我想保護的人。你既然喊我大哥,又是我親自挑來的,我就怎么也不能讓你被人欺負了。”
淺水清的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我找你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你也好早做心理準備。”
“什么事?”
“衡長順明日就到營中任職,洪營主白天叫了我去他大營,告訴我上邊最近要有大動作,因此打算讓虎豹營派人去虎頭嶺一帶進行偵察。南督指明要衡長順去。所以,明天你我可能都要上戰場。一上戰場,衡長順害你的機會就多了。他這個人心胸狹礙,最記人仇。駐馬店護糧戰,人人夸你淺水清智勇雙全,看到衡長順,卻取笑他無能護衛小姐,被你一個小兵給下手挾持。所以他心中之怒,可想而知。明天出去后,你做事最好小心在意,別犯了什么錯誤讓他逮到,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