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塊重逾千斤的大石在同一時間流星般飛向空中,在劃出一道道震撼人心的拋物曲線后,以雷霆之勢狠狠地砸向北門關的城頭。
那是令人望而生畏,無比震撼的一幅場景,空中石雨漫天,帶著死亡的呼嘯,落向城內。而北門關的守軍也不甘示弱,同樣以投石車進行兇狠的還擊。
石塊落在人群中,摧毀城墻,奪走生命,鮮血噴灑,飚射出死亡怒放的鮮花。
僅僅是在開戰那刻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有成批成批的戰士倒了下去。
他們中有的人已經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有的卻是剛上戰場的新兵。有些人已經殺敵無數,躊躇滿志,有些人可能卻依然保持著一只雞都沒殺過的記錄,渴望立功建業。
然而在這一刻,他們共同成為這場壯烈大戰的第一批犧牲品。
天風軍的投石車,主要目標是城墻,而止水軍的投石車其主要目標則是對方的投石車。
目的不同,戰術也略顯不同。
天風軍的投石車幾乎都是朝著一個部位進行狠砸猛攻,因此在短短幾分鐘時間內,幾乎將城頭的某個位置砸出了一個絕對空白區域。而止水軍的投石車則以四面開花之勢在對手軍中蔓延。
在一輛輛投石車被對方砸得粉碎成為一個個破木架子之后,立刻有大批的弓箭手上前,向著天空發出手中的憤怒之箭。
利箭如死神的尖嘯,鳴轉著沖向天際,擊破蒼天,焚化萬物,化成死亡的黑潮撲向城頭。
箭的威力雖小,但是帶來的傷害卻更大。
成片成片的箭雨落在城頭上,將那片無人的空白帶又擴大了幾分,與此同時,第一批攻城隊終于出動了。
頂著箭雨出擊的第一批攻城隊,并非攀城的士兵,而是一支奇特的工兵隊伍。
他們有的手拿鐵鏟,有的則持著用于鉆鑿的鴉嘴鏙,還有人推動足以掘毀城基、洞開城門、摧塌城樓、攻破城防的大型攻城槌,開始冒著死亡的威脅沖到城墻下,利用遠程部隊制造的相對空白地帶,對著那片保護城基的矮墻進行土工作業。
他們清除陷阱,掃平鐵蒺,刨砸墻基,推倒矮墻,用自己的生命為后面的士兵的前進鋪平道路。
無論是天風人,還是止水人,在多年的大戰中都早已經總結出一套與之相對應的攻城與守城經驗。
每一年,大家都會拿出新的戰術,第二年又彼此破解對方的戰術。
彼此相互惡戰,相互交流,相互學習,各自都已經熟悉得沒法再熟悉了。
就象鴻北冥知道對手的下一步會如何應對一樣,范進忠對眼前的一切同樣熟悉了解。
一切如各自預料的方向去發展,范進忠甚至可以看到天風軍最終完成拆除矮墻大軍齊攻,卻又在己狙擊將士的奮戰下傷亡累累的場面。
一切,都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唯一令他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什么鴻北冥要如此倉促的進行著這場毫無勝面可言的戰爭。
然后,他冰冷的語言發出冷酷的語調:“傳令,左首城頭加派五百刀盾手,準備滾木擂石,敵人將在那個點上發起強攻。”
隨著一小片矮墻的迅速拆除,一個有利的進攻點出現,全面進攻的號角終于吹響,大批的戰士發出狂潮般的怒吼,以一種搖天悍地,暴雨雷卷之勢轟擊而來,范進忠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不可置信的詫異。
“全面進攻?竟然是全面進攻?鴻北冥。。。他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