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血一呆:“我們自行領取?”
淺水清的口氣中透露出冰雪霜寒:“申城守身患小恙,無暇應奉,我奉軍部所命押運輜重,重責在身,非常時期,也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他霍然轉身看向沐血:“沐少,立刻命令那三千個新兵弟兄,排成戰斗隊型全速前進,目標,清野城軍需倉庫。”
沐血的心頭震撼,淺水清卻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鐵拳:“就象我在北門關說過的那樣,要想得到更多更好的東西,僅憑別人的施舍是不夠的,必須自己動手去拿。告訴兄弟們,讓他們打開倉庫,不必客氣,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們把整個倉庫搬空,包括申城守自己的府庫也不要放過。錢,器械,武器,糧草,所有能拿的全部拿走,一點不留。”
“就把這,當作是新兵們的第一場檢驗吧。一個真正的好兵,總是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上司的每一個命令的。就看看你挑來的兵,和戚少挑來的,有什么區別。”
沐血搖頭苦笑,果然是這樣么?淺水清,你永遠都是什么事都敢做啊。這幾天他人在新兵營,卻也聽說了申楚才拒見淺水清的事。
“那么你呢?你不一起去?”
淺水清嘿嘿一笑:“你們動手搶府庫,總是免不了會驚動清野守備。為了不讓他們打擾你的工作,我只能主動去找這位申大人,給他也制造點麻煩了。”
沐血眉頭大皺:“淺少,你不要胡來。劫府庫,你有紫心勛章護體,咱們有烈帥的行事令撐腰,這些還都說得過去。可是攻擊城守,罪名可就大了。紫心勛章只能保你不被立斬,可不能免罪。事情一旦鬧大,皇帝也不會饒過你。”
冰霜般的冷笑揚起,淺水清的眼神中再度出現幾天前受其折辱時的仇恨怒火:
“沐少,這幾天你都在新兵營選新兵,所以有件事一直還都不知道。”
“什么事?”
淺水清眉頭一揚:“你可知道,申楚才把我交給他的那些死難將士的家信,全都一把火給燒了。”
“你說什么!”飚揚的怒氣騰的一下從這名漢子的身上升騰而起,席卷全身。他是徹底憤怒了。他在新兵營的這幾天,忙于挑選士兵,只知道申楚才就軍需領取一事多有刁難,心中雖敢不忿,卻也沒太放在心上。這些貪官大都會借職務之便為自己撈取些好處,這種事碰得多了,也不希奇。可是他沒想到,申楚才竟然把自己兄弟的家信給燒了。這分明就是對那些死難將士的最大侮辱。
淺水清冷冷一笑:“所以,申楚才我是非教訓不可的。不過你放心,我這次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一份超級大禮,這份禮,絕對會讓他想都想不到。沐少你在那邊就放手大干吧,這次,咱們要叫他欲哭不得,求死無門,從此以后都得乖乖看我的眼色行事!”
話音落,他湊到沐血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沐血的眼神立刻亮如寒夜星芒。
“遵將軍令!!!”沐血大喝,這次,他再不會阻止淺水清的行動了……
嗚嗚的風角,在清野城空曠的營地上響起,激蕩空氣,鼓躍出一片天地間的肅殺。
第三衛一千戰士,再一次在淺水清的命令下集中起來。
他們長矛鐵甲,肅穆而立。
長期跟隨淺水清的他們,已經學會了從風角的吹鳴節奏中判斷事情的大小。
今天的風號,凌厲急促,充滿殺意,盡管士兵們不知道身在后方何來戰事,但只要淺水清的長劍所指,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殺將過去。
他們是最好的戰士,他們只聽從自己長官的吩咐。
站在這一千名戰士的身前,淺水清再一次披掛上盔甲,飛雪昂首踏步,呼嘯出王者的尊嚴。
淺水清振臂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