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開始如淺水清所知道的那樣朝糟糕的一面進行。
接連數天,申楚才都拒絕接見淺水清。
大軍需要的攻城器械,餉銀,還有各種一應物資,都在清野城的軍需倉庫里壓著。沒有城守的蓋印,誰也不能將它們取走。
申楚才并不否認淺水清的職責和權利,但是他很聰明地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法——他生病了,并且拒絕會見所有客人。
正如那名士兵在東風樓所宣揚的那樣。
這場病沒人知道什么時候能好,但可以肯定,要想在短時間內從申楚才的手里得到那些物資,怕是不可能了。
雨季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是一個月左右。待到雨季過后,大軍攻打京遠城的戰役就會打響。淺水清知道自己實在沒有太多時間在這里消耗,但是申楚才,卻顯然很樂意和淺水清玩這種貓捉耗子的游戲。
前去催促的士兵派了一波又一波,得到的答案卻總是“城守大人有恙在身不宜見客。一應事務待大人痊愈后再行處理。”
不過淺水清可全然不在意。
躺在那片草地上,淺水清的嘴里還嚼著草根,感受微風的吹拂,他怡然自得的享受著這難得的清凈下午。
這里是清野郊外的一片小山坡,四周裊無人煙,遠離了都市的繁華,也沒有戰場上的喧囂。聽不到戰爭的號角,更沒有那死亡的呼喊,從前線回到這里的日子,心情在這刻竟是前所未有的舒暢,在一個瞬間得到了一次質的升華。
淺水清感覺好極了。
他站了起來,矗立在小山坡上,面帶微笑看著遠處的清野城。
當年,他就是從這里出來,走上了成為軍人的道路,今天,他卻又要殺回去,給世界一個震驚。
他要讓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淺水清,早不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人宰割的小小兵卒了。
“狗子。”狗子從樹后鬼魅般的現身。
“屬下在。”
“豹子他們回來了嗎?”
“剛剛回來,一共四十一人,全部帶到,申楚才那邊還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呢。”狗子那冰冷的語調中,帶出一點陰冷的狠毒。
一抹邪邪的笑意,從淺水清的眼中掠過。“很好,讓兄弟們準備一下,沐少回來了,大伙也要上路了。”
“是!”狗子抱拳而去。
山坡上,淺水清迎風肅立,凝神眺望,似在等待著什么。
遠方的一襲飛騎快馬向著山坡奔來,正是沐血。
他跳下戰馬,匆匆跑到淺水清的身邊:“淺少,三千新兵已全部征募完畢。”
淺水清滿意地點點頭:“傳我命令,立刻前往軍需倉庫領取武器,馬匹還有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