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低的冷哼,如暮鼓晨鐘,重重地敲打在申楚才的心房上。淺水清揮了下手,兩根手指戳天而立,身后的狗子已經站了出來。
“給申大人讀一下吧。”淺水清冷笑道。
“是。”狗子點頭。
從懷里掏出一封文書,狗子高聲讀道:
“今有龍牙軍佑字營淺水清,受暴風軍團總帥烈狂焰之命,奉命前往清野城征調兵員!兩關大捷,我暴風軍死傷甚重,新兵營訓練不足,人手不足,不敷使用。烈帥授淺營主便宜行事之權,可在帝**法允許的范圍內,自行征調適齡青年入伍參軍,此為光宗耀祖之大喜事。”
“按帝國征兵法令:凡年滿14歲之適齡男子,無論出身,皆有從軍義務。和平期間,以兩丁抽一,五丁抽三為準,家中獨子可不去。戰事期間,則以大軍需要為準,每征一丁,撫恤百銀,任何人不可違背。有敢抗征兵令者,以叛逆論處,可當場格殺。”
“現有申氏府中,申奇,申童,年滿二十,十八,為國之大好男兒,正值服役之年。當以國事為重,聽從召喚,上陣殺敵。我部新兵不足,特發征兵之令,征調申奇,申童為佑字營士兵,自接令起既刻生效,不得有誤!!!”
啪,文書直接砸到了申楚才的臉上,淺水清的聲音已陰測測的傳來:
“聽明白了吧?申大人,我奉軍令,有征調之權。申大人家有愛子,正是為國建功的大好時機。我看申大人滿門忠烈,一心為國,就把這征兵令,送到了你們家來。如果沒什么問題,就請兩位公子出來跟我們走吧。”
申楚才登時就暈了。
天風帝國,以武立國,國人以尚武為榮,以戰死為耀。但口號是拿來喊的,是用來激勵那些無知百姓的,而不是用來對付自己的。自古以來,真正能舍得把自己的子女送上戰場的大官,恐怕沒幾個。
身為帝國大員,自然有的是辦法為子女免除兵役,也因此,申楚才從未想過有那么一天,征兵令竟然會送到自己的家里來。
但是帝國法令上,到是的的確確寫得清楚,凡適齡青年,都有服從征調之義務,即使皇室子弟亦不例外。
申楚才做夢也沒想到的是,淺水清會給他來這么一手。
不過這個時候他顯然還有些不認輸,還想憑官威壓人,所以依然狂妄大叫:
他大叫:“荒謬!四品以下,官宦子弟,從未有入伍之事!”
方豹冷哼,聲音嘶啞若金鐵交鳴:“申大人,話可不能這么說。南相公子無傷,現在可正在暴風軍團呢。他雖是將軍,卻也是軍人啊!”
“廢話,他是將軍,又不用親自上前線打仗的。”
“將軍也是從士兵做出來的。他日申家兩位公子為國家立下大功,說不定又是兩位南督出現呢。”方豹挪逾道,一眾士兵跟著哈哈狂笑。
淺水清冷嘿,回首大吼:“兄弟們,凡有違征兵令者,咱們該怎么做?”
“以抗命論處,格殺勿論!!!”一片山喝海吼之聲,徹底震顫了申楚才的膽……
這世上有許多人,總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他們獨霸一方,他們不可一世。他們所到之處,眾皆拜服,就算是同僚上官,也總是客客氣氣。那官職低的,和比自己官職高的說話,就必須要矮上一頭,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