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城的居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場景了。
一支黑盔黑甲的鐵血騎隊,正從遠方急奔而來,若狂流奔瀉,搖動出一片風火雷霆之勢。鐵蹄擊踏地面,轟聲隆隆,大地為之顫抖,就象是地震到來前的先兆。
騎隊在清野城的街道呼嘯而過,每一名戰士的臉上都寫滿了生死歲月的滄桑,而現在,更多了一份憤怒**。
這股憤怒,匯聚成一股滔天惡浪,直撲向城中深處,那高宅厚院的城守府。
數百名名鐵血悍騎將城守府圍了個水瀉不通,手中的彎月刺矛同時對準城守府內。
六名騎兵斜刺里從隊伍中沖了出來,三人為一縱列,左右排向,中間赫然是一根粗壯的滾木。
馬上攻城術,是天風軍久已有之的一種攻城手段,以六人或八人為一隊,士兵騎在馬上,用撓鉤抓起巨木,借馬力沖刺,用來沖擊小型防御性掩體,有極好的效果。這種馬上攻城術對騎兵素質的要求極高,非久經訓練無法施行。
而淺水清的這支部隊,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個中好手。
渾圓巨木撞在城守府的厚門之上,發出蓬蓬的巨響。
兩支攻擊隊伍輪番沖擊,只幾下,大門已轟然倒塌。
還沒等里面的人沖出來,大股的騎隊已經殺進了院子里。
下一刻,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聲浪若接力的海浪,騰卷了整個城守府……
申楚才從里院沖出來的時候,看到這浩大氣勢,驚得臉都白了。
他現在屬于“抱病”期間,本來好好的身體,被這一嚇,到真有了幾分病人的樣子。
“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沖擊城守府!來人啊!!!給我把他們拿下!”申楚才大叫。
“大人不要喊了。”方豹高坐馬上懶洋洋地說:“你府上的士兵,一共也就二十個。你整個清野城的駐防士兵,再加你組建的那一千民兵,也不到一千五百人。別說他們現在進不來,就算是進來了,你以為就憑這些個幾乎就沒上過戰場的家伙,能和我們兄弟對抗嗎?不是我方豹跟你吹牛,這里面隨便拉出三個哨的兄弟,就能正面滅掉你一千五百人的全部,還不帶有多少死傷的。”
所有的士兵同聲嘿嘿笑了起來。他們笑得張狂,手中的長矛卻同時對準了申楚才,矛尖微微顫抖,借著正午的太陽,反射出強烈而眩目的強光。
申楚才微微瞇起了眼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獨臂漢:
“你不是淺水清的人嗎?哼哼,好大的膽子,佑字營竟然敢沖擊城守府,就不怕軍法懲處嗎?”
一個悠揚的聲音飄飄而來:“誰說我們沖擊城守府了?”
騎兵隊嘩的散開,高大神駿的天鬃馬上,淺水清慢悠悠地踱來。看著申楚才發白的臉色,淺水清微微一笑:
“申大人,幾日不見,精神欠佳啊。”
申楚才長吸了一口氣:“淺水清,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