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清眼神變得兇厲:“申氏一門,有族中子弟四十一人,正符合入伍之年。再加申奇申童,總計四十三人,現全部應征入伍。此令為戰時征兵令,任何人不得違抗。有逆者立刻處斬。來人啊,給我把申大人的兩個兒子帶出來!”
十余名天風軍士立刻虎狼般沖進申府,再出來時,手里已經提了兩個嚇得渾身發抖的年輕人。
“淺水清,你這混蛋!我和你拼了!我要到皇上那兒去告你!!!”申楚才急得狂叫。
他怎么也沒想到,淺水清竟然做得這么狠,這么絕。
感情這三天里,他什么也沒做,就是在滿世界找他申家子弟了。
看著那申楚才仇恨的眼神,所有的士兵心中,同時興起一陣復仇的快感。
申楚才,你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當兵的嗎?今天就讓你的子弟宗族跟我們一起去當兵,讓他們也嘗一下那血肉橫飛的滋味,看你日后如何自處,是否還敢看不起我們!
淺水清充滿同情地看著申楚才,獵物最后的嚎叫,永遠都是響亮而無任何威懾力的。
他柔聲對申楚才說:
“申大人,我知道你很恨我。不過沒關系。”
“我現在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的兩個兒子,還有你申氏一族四十一名弟子,現在全在我的手上。他們是樂意也好,不樂意也罷,都已經做定我淺水清的兵了。”
“我知道申大人身在官場手眼通天,只要你愿意,點個頭就能把我治于死地。但是我提醒申大人一聲,我手下的這些個兄弟,個個都不是好脾氣。偏偏他們還對我死忠的很。唉,還是大人說得對啊,我這個人,的確有些擅權專兵了。不過專兵有專兵的好處,如果我以后有點什么麻煩,我可不保證他們會對你的這些親人做出些什么過激的舉動。”
說到這里,淺水清笑了笑。申楚才此刻已經站都站不直了。
他這才拍拍申楚才的肩膀說:
“大人也不用太過介懷。雖然我今天拉了他們去當兵,但是申大人切記一件事。戰場之上,也有前方后方之分,有的人注定了是要沖鋒在前的,有的人卻只需事后打掃戰場。那沖鋒在前的,總是要死的快一些,那留在后面的,卻只是小有風險。我佑字營這四十三個新兵,到底是做那打頭陣的敢死隊,還是做護衛營主的親衛隊,卻是還沒有定下來的……”
淺水清湊近了申楚才的耳邊輕聲道:“所以,申大人要是為了自己的子侄好,就千萬不要太讓我生氣。否則,我不保證在下一場戰事里,就把他們第一批送上火線。當然了,就算是戰事未起……申大人,你該知道軍隊里殺人,有時候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申楚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到現在,他才終于明白了淺水清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盤。
擦去額頭的汗水,申楚才說:“淺將軍的意思是,他們現在開始,就是你手里的人質了?”
淺水清嘿嘿笑了:“申大人怎么理解,是申大人自己的事。在我看來,申奇申童也好,申族其他子弟也罷,都是士兵,普通士兵。怎樣用他們,那是我的事。我高興了就留在身邊,不高興了,就送上戰場。至于到時候我的心情到底是否高興……申大人,這個問題,或許你有辦法。”
申楚才一陣暈眩。
這個淺水清,不僅夠狠,夠毒,還夠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