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紫苦笑。
人人都只知道她是當今止水國主最寵愛的妃子,卻幾乎沒幾人知道,自從天風軍進入邊州之后,她的命運就遭受了巨大的變化。
此刻,她只能苦笑道:“再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呢。當初我也知道說了這些話,你肯定不愛聽。但是事關國家存亡,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我唯一后悔的,不是自己失去了王上的歡心,而是付出了這一切,最終也無法挽回任何東西。”
羽文柳此刻臉上老淚縱橫,哪還說得出話來。
姬若紫道:“王上想必已經知道了我是怎樣艱難才終于求見到王上一面的吧?”
羽文柳點點頭:“患難見人心啊,文妃待我情深義重,不惜以死相逼。”
姬若紫卻抿嘴輕笑了起來:“王上錯了,其實我找王上來,只是想告訴王上幾件事情而已。”
“是什么?”
姬若紫深深地看了羽文柳一眼:“王上可還記得去年死去的慧妃嗎?”
“當然記得,那時,她是朕最寵愛的妃子,但是誰會想到,她竟然敢與朕的侍衛統領私通。證據確鑿下,朕是不能不賜死她了。”
姬若紫抿唇輕笑:“哪里來的所謂證據了。那題情詩的香帕,其實是我寫的,約那二人去見面,也是我命人所為。為了仿那慧妃的筆跡,我可是練了好久呢。”
“你說什么?”羽文柳赫然站了起來。
姬若紫卻依然笑顏如花:“王上可知道,秘密憋在心中,有時候真是很難熬呢。那慧妃其實是被我誣陷而死,兩年前明妃與麗妃的爭斗也是我所挑起。淑妃之所以會難產,也是因為我不想讓他為王上生下龍種。我入宮十年,少說也殺死了七八個人了,才換來如今這一身榮耀和王上的寵愛。若非如此,王上又怎會對我如此另眼相待呢。”
那一刻,羽文柳氣得渾身搖擺,姬若紫卻漫語輕言道:“王上不要以為那珍妃就是什么好人。當初王后想要害她,卻被她以反間之計倒打一耙,逼得王上廢后,其所殺過的宮中女子,也未必比我少呢。這止瀾王宮里,每年發生的命案,那是數都數不清的,只是人人都善于隱藏,善于掩飾罷了。我姬若紫如今只是不想王上做個冤死鬼,所以才實情告知,那忠心的話,你不用對我說,因為這王宮之中的每一個女人,若是不懂得只忠于自己,就終歸只能落個死于非命的下場。”
她說這話時,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沐血,那一刻沐血的心頭一陣冰涼。
下一刻,異變再起,姬若紫竟然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狠狠地刺向了羽文柳的咽喉。
撲。
血花綻放。
伴隨著那一聲舊日國主驚天動地的怒吼,一大群天風軍士如豺狼虎豹般將姬若紫撲倒在地,她卻已經瘋狂的大笑起來:“王上可知,作為一個女人,我和珍妃最想殺的人,其實就是你!是你,把我們女人逼到這一地步的!”
淺水清和沐血看著捂著自己咽喉無力倒下去的羽文柳,兩個人都呆住了。
堂堂鐵風旗掌旗和佑字營營主,擁有天下殺名,無往而不利,最終卻被一個降國妃子給狠狠地玩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