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溝里,老兵維拉克唉聲嘆氣地喝著悶酒。
自從天風軍在望天港捕獲羽文柳,不戰而下大梁城后,維拉克就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一生中最大的一個錯誤。
碧空晴領著虎豹營冒充風林衛的人,能夠趕在羽文柳到達望天港之前先一步拿下此地,維拉克指路之功功不可沒。
可惜的是這樣的功勞,天風人不會給他獎勵,止水人也不會感謝于他,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從軍生涯以來最恥辱的一次記錄。
老兵的眼睛,向來是很毒辣的,但是那天可能是酒喝多了,竟然就這樣稀里糊涂地成了天風軍的向導,現在越想就越惱火,偏偏還不敢說出去。
新兵蛋子依舊糊涂,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上次過去的那支軍隊是什么人,每日里看維拉克愁眉不展就頗為好奇。
當遠方的隊伍漸漸在天邊拉出一條漫長的黑線時,維拉克先是醉眼惺忪地瞥了一下,習慣性地低頭繼續喝酒,卻在下一刻將所有的動作定格。
天風軍!
是天風軍來了!
他幾乎是跳了起來,抽出腰里的戰刀大喊大叫:“蛋子,快拿武器!天風軍來了,準備戰斗!!!”
蛋子看著遠方那逐漸延展開的綿綿粗線,黑壓壓的大軍壓出一片死亡騰躍之氣,顫抖著聲音回答:“老爹,咱們可就只有兩個人啊!”
“去你娘的,人少怕個球!”被烈酒沖昏了頭腦的老兵大吼,抽出戰刀向著酒館外沖了出去:“來啊!來啊!你們這幫天風崽子!跟老子過過手,老子到要看看他媽的到底誰怕誰!”
維拉克勇敢地叫囂著,向著天空揮舞著戰刀,領頭的那一彪騎隊在呼嘯出勁風蒼茫后,以無可比擬的雄渾之勢來到老兵的身邊。馬上的騎士冷酷兇狠,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中的彎月刺矛卻發出冰冷的寒光。
為首的騎將是碧空晴,看著維拉克的眼神露出幾分驚喜:“你不是上次指路的那個老兵嗎?”
維拉克揉揉迷醉的雙眼,看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你是那個領隊?”
碧空晴微笑著回答:“是啊,我就是那個風林衛的領隊,你好啊,老兵。”
一聽到風林衛這個名字,維拉克氣得渾身冒火:“我風林你媽個衛!你奶奶天風軍冒充我部!我殺!”
戰刀尚未有機會砍下,幾名騎士已同時伸出手中長矛,將維拉克架了起來,鋒利的矛尖上那點點的冰冷借著寒風勁吹,到是將維拉克的酒意吹醒了不少。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是戰無不勝兇名赫赫的天風軍,而在他的眼前,數以萬計的天風戰士正在洶涌而來。
那一刻,維拉克的酒意盡去,渾身被寒風這么一吹,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干!。。。。他媽的怎么這么多人。”老兵嘴里嘟囔。
碧空晴笑意更盛:“嘿,老兵,看在你為我們指過路的份上,我就不難為你了。沒錯,我們是天風軍的人,上次就是去追殺羽文柳的。我的名字,叫碧空晴。”
碧空晴?
維拉克的眼睛亮了,那個飛雪衛的統領?那個在京遠城大戰中投降了敵人的碧空晴?
他有些好奇地看看眼前的騎將,然后嘟囔道:“原來是你這家伙,難怪我們止水話說得這么好,難怪這么了解我們的情況。”
碧空晴笑道:“那也多虧你當時指路才是。望天港我以前沒怎么去過,對那里并不是很熟。”
維拉克跳著腳大喊:“你他媽的別提指路!別提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