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清笑而不答。
沐血雷火等人,都是真正的帝**人,雖然效忠自己,卻也同樣同樣忠于帝國。
碧空晴楚鑫林等人跟著自己固然各有各的理由,雖然效忠自己,但只怕更多忠于自己。
整個鐵風旗中,恐怕只有兩個人是一心一意不管對錯不計后果愿意跟著淺水清做事的人,這兩個人,一個是方虎,一個是拓拔開山。
假如說軍中派系林立是一種必然,那么利用并震懾這種派系的,就是首領手中必須有一支最可讓自己信任的力量,絕對的,惟自己之命是從的人。
方虎和拓拔開山,就是這樣的兩個人。
同時,由于他們的出身不同,所代表的力量也不同,因此當軍中出現了不同意見時,方虎和拓拔開山的意見,就會成為左右大家意志的領導。
今天,淺水清還在鐵風旗中,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權威之令,那是因為鐵風旗從未分開行事過,但是將來,也許會有一天,鐵風旗的發展會逼迫他們分兵處事,到那時,淺水清就需要一個絕對能理解自己的目的,服從自己的意志,同時還有著自己的戰場判斷能力和戰術指揮能力的人來做分路的首腦。
這樣的人,就目前看來,最適合的就只有方虎了。
只是這些話,他現在不能說,有些事終歸是只可做不可言的。
方虎見他不回答,也不追問,只是問道:“對了,你真得決定要再攻大梁?”
淺水清很肯定地點頭。
方虎的眉頭微微一皺:“淺少,我不是潑你的冷水。當初咱們能夠不戰而下大梁,靠得是血香祭大旗的威懾之力,靠的是驅逐難民帶給大梁城的壓力,靠得是大梁城里有個沒用的國主。如今鐵風旗新敗,血香威力已失,難民加入了護民軍,反而成了我們的對頭,國主羽文柳更是人都死了,再沒可供我們利用的棋子,你要想憑這一萬人拿下大梁城。。。怕是有些難比登天了吧?別忘了當初可就是護民軍把我們趕出來的。而現在的護民軍,有了何文等人的加入,實力甚至更超過了當時,你又憑什么去拿下它呢?”
淺水清輕笑:“我既然敢做,自然就有成功的把握,現在只想問你,還有沒有興趣,有沒有信心,陪我再一起冒一次險?”
方虎給了淺水清一拳:“你他媽說什么呢?老子會不敢陪你?刀山火海都陪你闖過來了,綁架貴族的事也陪你做了,殺戮平民的事更不知道干了多少,區區一個大梁城算個屁!只要你淺少敢做,我方虎就敢陪你去闖!你淺少有本事,就帶著咱們在這世界里殺出一片輝煌來。沒本事,大家也不過是早死晚死的事罷了。一樣是戰死,至少咱鐵風旗的兵,個個都死得轟轟烈烈,沒一個孬種!你不是說過嗎?要把咱鐵風旗死去戰士的名字,都刻在大梁皇宮的殿柱之上的!”
淺水清哈哈大笑:“沒錯!就是如此。等我這次打下大梁城,我一定把所有死難將士的名字,全都刻在那殿柱之上,讓后世的人們永遠記住我鐵風旗。”
看著淺水清那自信滿滿的表情,方虎的心中也不免一陣疑惑:“你。。。就真那么有把握能再度打下大梁城?”
那時,淺水清的眼中已經浮現出一點蒼茫,他的眼神穿透云霄,落于那無際的海岸線上,聲音悠遠而綿長:“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次能不能打下大梁城,決定那勝負關鍵的,同樣不在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