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你明白,你想嫁誰,父親需要你嫁給誰,都已經不再重要。天下云家的立場,永遠是站在勝利者的一邊。除非淺水清能讓我們看到他成功的希望,否則,我們不可能幫他。”
“那么二叔的死。。。”
“相比家族存亡,百年興盛,任何人都是可以犧牲的。你是如此,二叔也是一樣。只要淺水清能拿出實力來,他就有取得父親原諒的本錢。否則,或許不用山公動手,父親就會親自來取了他的人頭,以保證兩家之和睦。”
云霓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大哥,云嵐語重心長道:“鴻雁的失而復現,帝國東部的動亂頻頻,絕對和淺水清有關,鴻雁一事,使你得了一個強力幫手。從此以后,你再不用一個人面對天下的蜚語流長,而又多了一個姑娘將和你共同面對了。南煥林的被殺則使南家人再無法娶你,淺水清的布置簡單而兇狠,凌厲非常直指要害,我相信他一定還有很多后手以備使用。但是山公也不是好對付的人。他以前是過于看輕了淺水清,所以才不愿拿出全部力氣來教訓他。如今被淺水清這么一刺激,他若不發狠下死手去對他,才真正叫人難以相信。他們兩人的交手才剛剛開始,誰勝誰負孰難預料,父親要我回來,是趁此時機火中取栗,為云家爭取利益,所以你要冷靜,因為到時候,如果形勢需要,我也會對淺水清下手的。”
“大哥!”云霓高叫起來。
云嵐無奈的笑:“你是我的好妹子,你的幸福我不會不關心。但是父親的命令我又不能不從,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山公漫天開價了。鷹揚軍團主帥的位置,我是要定了,南無傷卻絕不能做暴風副帥,而必須是我云家指定之人。天下云家從未有機會一舉控制帝國三大軍團,此其時也。”
云霓在那一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此時此刻,她的愛人在為能夠娶到她而豁出一切,不顧性命地與比自己權利大上許多的敵人抗爭,搏斗,而她的家人,卻在想著如何利用時機,為家族,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
這世上,到底什么是愛?她不明白,但她知道,或許普天之下,她唯一能真正信任并全身心去愛的人,真得就只有淺水清了。
“那么。。。你具體打算怎么做?”
“總要先看看淺水清和山公后面的斗法,才能下決定的。再美好的承諾,也要有其實現的能力才可以。”云嵐背負雙手悠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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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城相府。
曾經的豪門大宅,如今已經被一層陰慘死氣所籠罩,整間大院插滿白幡,時時可聞啼哭之聲。
前來南府悼念的官員絡繹不絕,南無忌子代父職身披重孝,代迎賓客,南山岳本人則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所有賓客一律不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就坐在書房里,書案上,那封紅色信箋分外刺眼。
信箋上寫著一首割,赫然是蘇云當日在南安縣唱的那首望海潮:
“瞿唐棧道,劍閣羊腸,從來險路應嗟,人心似箭,貪腸如槍,自古宦途多難。鬼蜮會含沙,豺虎相為暴,如此手段,這般伎倆,安有容身處。前方血戰沙場,后方陷害忠良,斷頭不過一次,剝皮卻有兩回。當悲切,屠夫手段尚需菩薩心腸,鬼蜮心計卻有仁義皮囊,怎得立命所,神魔斗法,當毀擎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