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蒼敏正色道:“天風國師趙狂言,乃是我帝國第一預言大師,他的占星之術無人能及,對我天風氣運,國運,更是每每有言必中。我父。。。我國皇帝陛下對國師欣賞有加,甚為器重,凡是他所說的話,必定珍而重之,絕不輕視。前段時間,他剛從圣威爾公國回來,若要聽了你現在說的這些話,只怕會勃然大怒也說不定。”
淺水清點了點頭:“聽起來很了不起的樣子。”
“那是自然。當今朝中,大凡有些身家地位的又有幾個不向國師求批的呢?國師雖不掌朝政大權,身份地位卻崇高無比,人人仰慕。當年南相想請國師收他兩個兒子做徒弟,也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如今蒼天城中的那座觀天樓,就是當年南相為國師而蓋的。如季帥烈帥這般統領千軍萬馬的人物,見了他人家也要恭恭敬敬喊一聲國師,要求其批命更是不知要費盡多少唇舌。國師的大占星術,當真犀利無比,精準無雙,惟一年只可為三人批命,到如今,十年批命也不過三十人左右,到現在還有大批的朝中重臣元老排著隊等在后面,期待國師為其批上一次,卜上一卦呢。象你這樣,別人若給你批命批對了便要殺他的,那真是萬中無一了。若讓國師聽見,哼哼,都不用他老人家出手,一批人愿意為他而收拾你呢。”
淺水清微微一楞:“你剛才說烈帥也曾請國師為其批命?”
“是啊。”蒼敏說到性子上,滔滔不絕起來:“命者,天道輪回也,可卜其壽命,仕途,家業傳承等諸多內容,惟其各不相干,故一次只可批一樣,且天機不可泄露,輕易不得傳于他人耳中。聽說烈帥當年還未曾任暴風主帥時,因其戰功彪炳而得到皇帝賞賜,為此,皇帝特意請國師為其批命,國師得言,說烈帥將在此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故皇帝才放心將暴風主帥之位予他。”
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淺水清心中震驚。
那就是說,烈狂焰最終將死在自己的任期之內?
可是烈狂焰已經明言待平定西南之后便將請辭,那是不是意味著烈狂焰最終將死在攻打驚虹人的戰役之中,而且為時已然不遠?
淺水清只覺得心中一陣涼意從脊梁處升起。
那個時候,他心念電轉間,突然想起一事,忙問道:“你對國師的事知道的這么多,我有件事想問你,不知你可知道。”
“你說,你說。”蒼敏得意道。
“最近幾年,烈帥可曾帶人請國師批命過?”
蒼敏哈哈一笑:“這件事你問我,還真是問對了。那是差不多三四年前的事了,烈帥的確有帶人請國師批命,那個人我還見過。那一次他過來我宮。。。我家中,我當時正好無聊,眼看著烈帥帶那么一個人過來,長得兇兇霸霸的樣子,就讓他來陪我玩,結果他不愿意,我就用手里的玉牌砸了他。”
說到這,蒼敏的表情有些黯然:“結果,玉牌砸成了兩半,他的額頭也被砸出了血。為此,我父。。。我父親還特地把我罵了一頓。那次之后,我就再沒見過他。聽說烈帥把他帶去見了國師,請國師為他批命,但是結果如何,卻是誰也不知道,連烈帥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那個人始終都不肯說。”
“那個人他姓戚,對嗎?”
蒼敏的眼睜大了:“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淺水清的聲音越發幽冷起來:“你砸他的那塊玉牌,上面有個敏字,且事后也再找不到了,對嗎?”
蒼敏越發驚訝了起來:“是啊是啊,那還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牌子,上面刻著我的名字,結果被我摔碎了,后來只找到了半塊,還有半塊就怎么也找不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淺水清的手探入懷中,再伸出時,已是半塊玉牌赫然在手,上面那個“敏”字,清楚無比。
“這塊玉牌,我已經代他保管了一年,如今正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