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狂言的羽化仙去傳遍京城的另一個驚人消息,就是云霓與淺水清的婚約了。
曾經的市井流言,突然之間成了真實的事實,是格外令民眾們激動的。相比之下,它比趙狂言的成仙和淺水清的兵逼相府更容易成為話題,且不會帶來麻煩。
百花樓的小雅間里,云霓和鴻雁并肩而坐。
這些日子,兩個曾經的南家媳婦關系是越來越親密了。
在淺水清的計劃里,破壞南鴻兩家的聯姻,不僅可以使南家缺少軍方的一個強力支柱,同時也使云霓不再是天下公矢。凡事有了前例,則后事便有了名分。假如進行得體,甚至可以讓鴻北冥反過來認為自己女兒在最危難的時刻,身為未婚夫的南無忌不但沒有想辦法全力營救,反而置其生死于不顧,對南家反目成仇也不知。
然云霓與鴻雁因此的惺惺相惜卻是未在他的考慮之中。
此刻鴻雁幾乎是摟著云霓又叫又跳:“你真得要做淺將軍的女人了!太好了,恭喜你啊!”
云霓羞澀一笑,心中卻暗暗想道,若是你知道那日綁架你,毀掉你美好婚姻的背后主使便是淺水清,只怕就高興不起來了。
然,淺水清的做法,云霓卻是支持的。
時至今時今日,淺水清為了對付南家已是不擇手段。一旦南家落敗,則必定是滿門皆亡的格局,鴻雁若嫁進南家,必定也不會有好結果。淺水清雖害苦了這個姑娘,卻也是救了她一次。
這刻鴻雁道:“這下可好了,坊間流言必定再起,說你云大小姐在草原與淺將軍私訂終身一身必然屬實,以后你在街上,且要小心些了。”
云霓看著和自己同命相憐的鴻雁,笑道:“何必在乎這許多呢,你現在不也是一樣為人背后所誹?”
鴻雁一笑:“我的流言卻是很快就要終止了。”
“卻是為何?”云霓明知故問。
鴻雁低頭輕聲道:“我明日就要去找人來驗身了。云霓,南無忌不信我未失清白,但我當時剛脫魔掌,有苦難言。如今,我的難言之隱已消,正是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了。”
云霓輕輕嘆了口氣。
她如何會不知道鴻雁當初到底是為了什么原因死活不肯證明自己的清白。
林躍命人在鴻雁的身上做了手腳,他們用一種特制的顏料在鴻雁的身上繪制了一副春宮圖。
若是擱在現代,當不妨稱之為人體藝術,可擱在如今這個年代,那卻是比死都還要大的侮辱。
堂堂鴻家大小姐被人用彩繪描上人體春宮,這樣的事,是無論如何不能傳出去的,甚至連身邊的貼身丫鬟也不可讓其看見。這些日子,可算苦了鴻家大小姐了,沐浴更衣都是自己動手,不許任何人靠近。
好在這顏料在肌膚上能維持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月,到時消失后鴻雁自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也因此,鴻雁才決定受此一個月之辱,為的就是今日能洗雪冤屈。
然,事情總非想象得那樣簡單。
云霓看著鴻雁,悠悠說道:“既如此,你又如何對外解釋這一個月你始終不肯讓人驗身的事呢?”
鴻雁小嘴一瞥:“何需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