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更糟糕。一個人打了敗仗,無論做出怎樣的行為,傳言都只會往糟的方向走。如今外界認為是陛下暗中命令你寞子歐暗藏于外,伺機伏擊,固然罵名無數。如果你再向外界聲稱是你自己所為,只怕原來的罵名尚未去除,陛下又多一項罪名。。。御下不力,將軍們自行其事。更有甚者,說不定還會說是陛下委過于人,讓功臣代受其過。總之。。。有些事是不能解釋的,越解釋,就越糟糕。”
“唉。”寞子歐也只能無奈嘆氣。
“子歐兄,你這次立了救駕大功是沒錯,可當時你為了救陛下,放棄了不少朝中官員不救,如今這些人,有活著回來的,會恨你,找你的麻煩,有那沒能回來的,也有家屬親朋在朝中任職的,同樣會恨你。當時人人都在勸陛下撤退,結果中了淺水清的奸計,如今唯一沒上淺水清當的兩個人,魯青已經死了,就只剩下你。你現在成了大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你不死,他們心中不安啊。你的存在,竟成為體現他們無能的最好證明。”
寞子歐微微一滯,半響才說道:“本人做事,但求無愧于心。”
“那陷害忠良的,也未必就會心中不安啊。”
“陷害忠良?哼,本人救駕有功,想不通他們拿什么來陷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寞子歐吃驚地看著甘凱,甘凱也同樣看著寞子歐,良久,才拍拍寞子歐的肩頭道:“兩個時辰前,中樞院十二位大人聯名上書,歷數你寞子歐所犯罪狀。一違反君令,擅自參與沙場決戰,無視國主禁令,雖救駕有功,卻也破壞國主一世英名。二淺水清偷襲當晚,你隱伏在側,明知有詐,卻不預先提醒。三明知后路有伏兵,卻不率眾阻擊,明明可以挽回我軍敗局,卻為貪圖救駕之功,坐視大軍為淺水清所滅。四周子春從后路襲擊淺水清,勞而無功,累得一萬士兵盡皆戰死,寞子歐用人不當。。。。。。”
“夠了!”寞子歐怒吼道:“這幫混蛋,還真是想得出罪名!我軍未敗,我若出擊,豈非真正陷陛下于不義之中?淺水清襲營之時摸黑夜行,我隔河觀望離戰場十多里遠,到那去預先發現,還預做警告?戰事一起,我不先做觀察,莽撞出兵,怎么可能會看出淺水清后路安排了伏兵?周子春為挽回敗局,英勇戰死,一萬士兵一個也沒能活著回來,他們臨死前還在和鐵血鎮浴血作戰,試圖挽回大局,竟然還說我用人不當?還說我貪圖救駕之功?要不是他們那幫家伙膽小怕死,慫恿陛下后撤,淺水清能贏得這么輕松嗎?!我是隱伏在側,可不代表我就能先知先覺啊!”
“可是淺水清在通告上卻說,你寞子歐是早看破了他的詭計,有料敵機先之能,謀而后動之穩,如今這便成了他們攻擊你的最有力的屏障。他們認為,你早在事前就已看出淺水清會襲營,可是為了讓自己的功勞更大一些,你情愿等大軍敗后再出手,圖的就是救駕之功!”
寞子歐聽的渾身一涼:“那是淺水清故意示弱,挑撥離間!甘將軍,我絕不可能明知大軍有危,卻不預作警告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當場發現,然后及時做出應對罷了。”
“可是還有人說,你若非提前知道淺水清的計劃,又怎么會分兵來援?你分兵一路進攻淺水清的后路,另一路則去救王駕,兩路用兵精準無比,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