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在金錢上使兩者平等時,他們只能在地位上,使農業生產者的地位高于商賈,從而避免農業人口從事者的急劇凋零。
因此很多人以為,重農抑商是當時的政治決策者一個愚蠢的缺乏遠見的行為,但事實卻是,在當時不夠發達的生產力條件下,足夠的人力,是唯一保證農業基礎穩定的條件,無論如何不可輕忽。
也因此,在封建大帝國時代,通常有這樣一個怪現象:即,明明是重農抑商的社會制度,但是隨著商業生產的多樣化,人們財富的增加,大商賈們完全有資格跳出這個地位怪圈,通過手中龐大的財富操縱當時的國家政治,并為自己謀取利益,然而事實卻是,花了大價錢買來官位的商賈們卻又都不會反對重農抑商的基本理念,以避免國家根本的動搖。
在這里,農業是根本支柱,經濟是運轉農業的鏈條,假如說經濟出現問題,那么這根鏈條就等于生了銹。農業出現問題,那么根本支柱就會倒塌。一旦這兩個產業共同出現重大問題,整個帝國都會為之傾斜,傾覆,并最終走向滅亡。
益子謙的這篇商文序就是從這個角度加強詮釋了此一理念,盡管后世的人有太多太多理由可以對此表示不屑,但在當時,此理念確實在官僚中確實相當盛行,由此可見,當時的驚虹官府風氣,依然是以保守為主。而保守派并非一個貶義詞,在某種程度上,它也代表了穩定。
對政治而言,穩定大于一切。
此刻嚴真平認真講述著驚虹國內的一些政治風向和基本理念,詭八尺一邊聽,一邊認真書寫著商文序,一老一少相得益彰,直到離楚靈巧如猿猴的身影突然出現,輕叩書房小窗,露出一張笑咪咪的臉道:“你們到是在這里過得自在啊,又是講課又是教書。”
詭八尺一激動,正要棄筆大叫,嚴真平已冷冷道:“事情沒做好,不可隨意停下。”
詭八尺立刻低頭繼續寫字。
淺水清對他的教導是放任自流式的,很不負責任的甩重擔到他身上,讓壓力伴隨他成長,其余不管不問,嚴真平對他的教育則是嚴格督促,循循善誘,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兩種教育方法各有其好處,放在詭八尺的身上,其進步可說日進千里。
這刻嚴真平頭也不抬道:“既然有貴客到了,就請進來一坐吧。”
離楚把頭一搖,笑道:“我受樂夫人之命,來帶八尺走。”
嚴真平心中一顫:“樂夫人?。。。是樂清音吧?如此說來,她已經來了。既然帶八尺走,那是不是霸業城有消息了?”
離楚佩服道:“嚴大人果然是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我們的消息比嚴大人您稍微早一些,知道了一些事情,事起匆忙,怕是不得不立刻離開火云城了。”
詭八尺頭也不抬,一邊練字一邊道:“離楚大哥,你說吧,發生了什么事。嚴大人已經答應幫我們了。”
“哦?”離楚頗感驚訝:“這到是有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離楚免費奉送嚴大人一個消息,也算是幫嚴大人堅定一下信念。”
嚴真平苦笑:“看來,陛下對我那封信十分生氣。”
“雷霆震怒,聲稱嚴真平位居四省總督之位,不想著如何精忠報國,竟然要驚虹放棄帝尊,甘為屬國,還要放走籠中困獸淺水清,此舉等若背叛。已經命人來將你削職問罪了。這一次,我們也幫不了你了。”
“派來抓我的人什么時候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