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三天就到,嚴大人,和我們一起走吧,這一次你是不可能提前收到消息得了。”
嚴真平閉上眼,一句話都沒說。
詭八尺則輕輕道:“不急,等我練完這副字帖再說。”
嚴真平笑了,沒能在自己國主身上得到的欣慰,卻從眼前的小男孩身上得到了,不說別的,僅此一份定力,已足以讓他滿足。
他點點頭道:“追日,出來吧,你當已經聽到離楚先生所言。”
追日的聲音渾厚如山:“追日一生跟隨大人,大人去哪,追日也去哪。”
“去告訴夫人他們,立刻打點行裝,準備上路。”
“是!”
過了一會,外面的人匆匆將行裝打點完畢,詭八尺大筆勁揮,終于在最后下筆寫道:
“兔子搏鷹者,絕死一撲,以小搏大。鷹雖矯健,奈何折翼失空,一蹶不振。
農商二者,為驚虹雙翼,鐵血鎮雖為弱兔,卻可擊其兩翼,使空有利爪堅牙,惟望兔興嘆。
天下茫茫,此后任矯兔來去,天下蒼蒼,無雄鷹容身之地。
淺水清之徒詭八尺向驚虹梁丘旭致敬,望陛下今后好自為之!”
寫完這句話,將書紙鄭重放在案上,詭八尺道:“我好了,可以走了嗎?”
嚴真平長嘆一聲道:“走吧,此地于老夫再無可留戀之處。”
“最好帶走官印,讓你的繼任名不正言不順些。”詭八尺道。
嚴真平呵呵笑了起來:“就你小子鬼機靈,也罷,帶就帶吧,把能帶的都帶走,如今我還是這四省總督呢,咱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諒也無人敢查本官!”
夜鶯輕輕一笑,同樣留在那書案上的,正是自己學繡的蒼鷹搏兔圖,只是沒想到到了詭八尺手中,卻變成了兔擊雄鷹,以此來影射鐵血鎮和驚虹之間的關系。
當嚴真平跟隨離楚,詭八尺等人走出總督府的那一刻,只見府外樂清音笑意盈盈走下馬車,向嚴真平施了一禮:“清音見過總督大人,能得總督大人追隨,我鐵血鎮上下人等,均感欣慰。清音在此代夫君謝過嚴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