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家伙……”蘭斯-布勞曼笑容滿面。
任誰在這個時候都無法不感動,兩年的監獄生涯過去,前來監獄門口口接自己的不是家人,而是他的一個學生,他細心指導過的那個短跑天才。
對方沒有忘了自己,反而推了不少比賽專程來接自己,這種受到重視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拉開車門,上了副駕,蘭斯-布勞曼臉上依舊洋溢著激動的笑意。
中年黑人不善于表達自己的內心,只是伸出手握拳,和對方遞過來的拳頭輕輕的碰了一下。
“杰森,你的世錦賽雖然結束了,但我覺得你其實并不應該來,你這個賽季的比賽還沒有結束?”
在美國蹲監獄雖然條件不怎么樣,但是新聞和消息還是能夠收到,蘭斯-布勞曼知道杰森-蓋比在世錦賽的表現,在男子100米和200米上都獲得了銀牌,有些遺憾,但這就是比賽,所以他希望杰森-蓋比能夠繼續參賽,而不是回美國來接他出獄。
在世錦賽之后,歐洲還有三場黃金聯賽,好幾場的大獎賽,這些比賽對于正在進步和成長的運動員來說,都是值得去磨礪和參加的。
“我知道的,教練。”杰森-蓋比笑了笑,“只是一些比賽而已,相比之下,我更需要你的指導,我的對手太強大了。”
說到這里,杰森-蓋比突然頓了頓,目光透過擋風玻璃望向前方的道路,“阿薩法維爾再度刷新了世界紀錄,就在昨天。”
“什么?”蘭斯-布勞曼眼里流露出驚訝之色,隨即又平復了下來,搖了搖頭,“阿薩法維爾有這個實力,他已經平了三次世界紀錄,我以為這次世錦賽他可能會贏你的,結果……結果反而是另外的那個中國人。”
這幾年他雖然在監獄中,對于杰森-蓋比的指導一直沒有少過。有段時間還是在監獄里給杰森-蓋比做分析還有列訓練計劃。是以對國際田聯的各路選手的情況依舊如數家珍。
“你還愿意接受我的指導?我知道你已經聘請喬恩-德拉蒙德了,那家伙是一把好手,他能夠給你帶來不小的進步。”蘭斯-布勞曼繼續說道。
“不,這還不夠。”杰森-蓋比微微搖了搖頭,“我的對手在變強,在進步,我也需要變得更強。阿薩法維爾,葉欽,尤塞-博特,華萊士-斯皮爾蒙,這些人都很強大。”
杰森-蓋比回國后聽到阿薩法維爾再次打破世界紀錄的時候,內心的情緒是頗為復雜的。他相信不少人其實都知道阿薩法維爾有再度打破世界紀錄的能力,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紀錄會發生在他世錦賽失利后的第一次亮相。
想要贏阿薩法維爾,贏葉欽,贏其他人,杰森-蓋比明白,他需要接受更系統的訓練,在奧運會之前抓緊時間提升自己。
“所以,教練,我希望依舊能夠得到你的指導。”杰森-蓋比目光灼灼地看著蘭斯-布勞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成為世界第一,我需要你的幫助。”
蘭斯-布勞曼靠在座位上,微微沉默。
倒不是對杰森-蓋比發起的邀請有抵觸情緒,而是不經意地想起了兩人當年初次見面的場景。
那還是2000年的時候,泰森-蓋伊還是拉法耶特高中的一名高中生,而蘭斯-布勞曼無意中看過了他的一場高中比賽之后,就一直說服杰森去他所在的巴頓學院,成為他手下的一名運動員。之后,他被阿肯色大學聘請為田徑教練,而杰森-蓋比則一路追隨他,跟著他一起進入阿肯色大學。
兩人有著長達五年的合作,彼此可以說是最為熟悉。
良久,蘭斯-布勞曼才悠然地吐了口氣,看向杰森-蓋比,笑了起來,“為什么不呢?要知道有案底的黑人,想找到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杰森-蓋比猛然按了兩下喇叭,興奮地笑了起來,“下周,教練,我帶你去中國盛海,去那里參加大獎賽,你可以近距離的觀察一下我的對手們。”
……
牙買加,金斯頓。
世界上最著名的藍山咖啡山腳下的一片田徑訓練場。
清晨,山間的霧氣依舊在飄蕩,東方的太陽爬出山坡,明晃晃的陽光落在了田徑場藍白色的跑道上。
“喔喔,尤塞,是我眼花了嘛,尤塞,你來得竟然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