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一句問的極為老道,果真是修行中人,因為請氣運必得神明降旨方能成事,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龍道長呵呵一笑,揚了揚眉毛,高聲喊,“龍一,龍一,來,拜香案!”
他嘴里說的香案和平時的完全不同,需要用符篆加持,引動天上的神靈,所以平時有間廟很少做此等法事。
只因世間小廟多如牛毛,神靈難于,還因這一場法事下來,太過破費。
可今日師父倒好,不問緣由,實在是大氣的過份了些。
可眼下,人多嘴雜,龍一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走上前去,默默的貼符燃香,跟在師父身后搖鈴吟唱。
這一刻,眾人肅然起敬,沉寂一片。就連那花衣道人,灰衣小子也移步出屋。
耳畔除了清脆的鈴音,還有師父的碎碎念和龍一有一下沒一下的吟哦。
那閆云再端跪堂前,一動也不動。
這一次的梵唱很長,龍一覺得快要吐不過氣來的時候,師父總算住了聲。
他站于一側,看著師父九拜之后,燃起一道符篆。
突然間,小小的廟堂里華光大盛,堂前送子娘娘塑像似活了一般,恍惚可見那塑像眉眼輕抬,一道螺旋形的煙霧慢慢飄落下來,沉于案前符篆之上,消失不見。
龍道長正正衣帽,口里高呼,“無量天尊,貧道不知天高地厚,厚顏求娘娘降脂。”
話音剛落,堂前突然起了一道清風,打著旋,把那一道符篆吹落在閆云再手間。
龍道長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滴,笑意盈盈。
“娘娘法旨一降,公子請了。”
他抬手指了指放在香案一邊的簽簍,示意閆云再上前。
龍一好生奇怪,以往此世人,不是自己就是師父,為何今日卻不曾插手,難道說這神靈法旨常人沾染不得?可這會兒,他又不能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閆云再拿起簽簍,搖了又搖。
九聲之后,一只竹簽應聲而落。
那閆云再俯身撿起,正要遞上前來。
誰知,龍道長卻后退一步,連連擺手。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這可是你的氣運,尋常人不可見焉!”
聽聞此語,那閆云再擰頭回望,見花衣道人點了點頭,這才那起手中的符篆,仔細觀看。
只是,下一刻我,龍一看到他雙手顫顫不絕,腳步不穩,眉間擰在一起去,一張白凈的臉,剎那變黑。
龍一心中狂笑不止,只能使勁憋著。只因那根簽落下之際,他曾瞥了一眼。就知道,這一次的氣運到了頭。
那些個簽字全經龍一之手,他豈能不知那一支下下簽上的內容。
若是常人得此倒了罷了,還有師父巧舌助力。如今師父不管不問,看過之后,哪里又能得好呢?
那閆云再到底是出身不凡,三息之后,形色如常,似乎想要找龍道長解惑,可最終還是把那只簽放入簽簍里。
擠在門外的眾人吵吵嚷嚷,議論紛紛,全都在說這簽是上呢?還是下呢?
可惜,簽已歸簍,也許只有堂前的娘娘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