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啊。也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不過你說說,你認得的那個熟人長什樣子?”
青爺朝門外望了一眼,低聲說道。
龍一略做沉思,開口說道,“他人莫約五十有余,個子不甚高,面容輕熟,喜著花衣條紋道服。嗯,說話之時,總給人一種盛氣凌人之勢。”
還沒等龍一說完,青爺一下子竄到門口,探頭四望,這才小心的關上門,還覺得不甚放心,又把門栓栓牢,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壓低嗓音。
“龍娃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龍一點點頭,“青爺,我騙你作甚?其實,我與他也是一面之緣,而且有隙。”
“有隙?”
“是啊!說起來也不算大事,可要較真的話,那就難說了。”
龍一想了想,那日棲鳳觀比試的情形,不僅苦笑一下。
“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和他并非妮聽到的那樣,……”
夜燈下,青爺訴說著往事。
原來,這曲承浩真是曲歲鳴真人的后人。因為李環兒的緣故,青爺也算是乘了他一份情。
可這時間最難說清的就是這份情了,曲歲鳴仙逝之前,青爺曾答應過照應他的后人。
這一等就過去了二百年。青爺以為在無人來尋,誰知一百年前,曲承浩卻找到了他。
那是他還是天一觀的俗家弟子,意氣風發,以為曲歲鳴真人給后人留有壓箱底的東西。
他哪里得知,曲歲鳴仙逝前只是留下一句話啊!
可這話青爺說了,誰人能信?一來二去,兩人就生了冤孽。
青爺自知自己清清白白,可曲承浩并不認同。他總覺得的青爺是欠了他,是以每次來此,就會厲聲責問。
青爺也算老實,答應人家的事又不可反悔,就這么一直拖著。
今夜那曲承浩行色匆匆,來此追問金線葫蘆的事,青爺怎能如實告知。
不說此事關系孫女和李環兒的性命,就說這本來就與曲承浩毫無干系。
可畢竟,青爺念其是恩人之后,只能忍氣吞聲,卻沒有一個兩全之法。
……
等青爺誰完舊事,長長哀嘆一聲。
“龍娃子,今后莫要輕易答應別人,更莫要落下外人情義。這情啊,實在煩人得緊!”
他這一句與其說是忠告,不如說是遺憾,本來是歡喜的事想到頭來卻成了仇敵。
心念至此,龍一頻頻點頭,鄭聲道,“青爺所言,龍一定當銘記在心。只是這金線葫蘆的事,是否得提前考量。”
青爺沉默良久,默然道,“既然如此,不如今夜我倆先去查看一番。這兩日,我總覺得心慌的緊,要不把這事辦妥當,真是難于心安啊!”
連人相視一眼,在燈下小聲相議細節。在抬頭是,已近子夜。
青爺敢要起身,龍一摸出一道符篆遞了過去。
青爺不解,龍一小聲言明其故。常言道,小心無大錯。
兩人貼好符篆,青爺驚愕不已,眼前的龍一竟然憑空消失,這才明白龍一的心思。
在出門時,只見門聲,不見人影,只有兩股勁風,出了老城隍廟,橫跨花溪河,直直朝著對岸留仙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