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因為有些深山老林里藏著些不出世的老怪物,還有奇絕峰上那柄塵封多年的寶劍。
此三年,正是楚狂徒名望最盛之際,隱隱已有了攜領天下之勢;而在年輕一輩當中,唯一能與這位狂人爭鋒的,自然只有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盜遍大江南北,卻從未有人見過他真面目的大漠孤風。
以楚狂徒的性子,自然是想會一會這位和自己齊名的人間大盜,于是便有了在淮北的多次偶遇;而段風自是不愿和這狂人碰面的,所以在楚劍看來,兩人是緣鏘一面,回回都巧妙的錯過;這一追一逃就從淮北到了江南,段風還在大漠中躲了一陣子。
可沒想到,這次來金陵,竟還是碰上了;這家伙屬狗的嗎?鼻子這么靈?
“怎么?段大少爺怕了?”段雪笑的開心,笑的快活;她可是好幾次看見段風狼狽不堪的巧遇,有一次段風扮作乞丐,跪著沿街乞討,才躲過了楚狂徒;在那個人眼里,強者是絕對不會向人下跪的,毫無疑問大漠孤風就是這樣的“強者”!
能把段風逼到那個地步,在這世上著實不多,楚狂徒算一個;或許楚狂徒的劍不是最利,但絕對是最快的那一個,這對段風這樣輕功髙絕的人,相當不友好;所以,他著實是有些怕那柄出鞘的利劍,在段雪看來這就是前世修來的冤家。
“哎,該來的躲也躲不了。”段風嘆息,七節還魂草是他必得之物,這次說什么也不會躲的:“對了,有兩個人你幫我留意一下,一個叫馬得住住在北街,另一個不知道名字,和書劍白有八分相似;時間也不早了,我回去了。”
聽說楚狂徒到了這里,他實在沒什么心情再考慮其他事。
“等等。”段雪輕輕叫住了準備翻窗離去的段風:“那個小和尚,真的是少林易筋經?”
段風:“如不出意外,應該是的。”
“你不準備試一試?”
“我有這一身輕功,又何須其它手段?”段風推窗而去,神色中寫滿了輕狂。
等段雪一轉眼,早已沒了身影,那窗戶嚴絲合密,好像沒打開過似的;他似乎從沒變過,也不知怎么就養成了這樣的性格,像秋夜里的一場風,自信灑脫。
她還記得那個人小時候,師傅問他想學什么功夫,他反問師傅能教他什么?
師傅說,南拳北腿,刀槍劍棍,皆可教。
他又問,可殺人么?
師傅說,可。
他說,那我不學。
師傅又說:渾厚內力,橫練外功,也可教。
他還問,可殺人么?
師傅說,可。
他說,我還是不學。
師傅怒了,這也不學,那也不學,你想學甚?
“我想學一門,可以遨游天下,逍遙自在的功夫。”說那句話的時候,少年人的眼里閃爍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