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他?”楚劍問道。
段風點點頭,到也沒有隱瞞,將在白馬書院和馬得柱相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然,自己這書劍山也是假扮的是萬萬不能說的。
“既然馬得柱已經死在了這里,昨日我見到的馬得柱自然是假的。”段風試著理清頭緒:“可若是他殺了馬得柱,企圖偷進白馬書院,那他又為何故意引我到這里,讓我發現馬得柱已死;這實在不合常理。”
現在想來,段風越發覺得馬得柱當日的表現不合理,是故意想把自己引到這北街30號來;否則他完全不必說出自己的住所,定是早瞧出了自己的身份,才會那般作態吸引注意。
就是不知,他瞧出的是書劍白的身份,還是大漠孤風的身份。
馬得柱所中暗器與書劍白別無二致,若兩人都是被假的馬得柱殺死的,那這條思路就很清晰,那個兇手殺死了書劍白與馬得柱;借助楚狂徒之勢,試圖以馬得柱的身份潛入白馬書院。
白馬書院院長書劍白不好偽裝,北街小混混馬得柱就再簡單不過了;若他殺死了書劍白,必定知道自己身份有假,那么引我到此是在示威嗎?
“不知楚兄你到金陵城,是自己意愿。”段風斟酌著言辭,試圖找到和楚狂徒交流的正確姿勢:“還是說,另其人將楚兄引到此的。”
楚劍道:“前些日,在江南大雁樓有消息流傳,大漠孤風來了金陵。”
“果然。”段風嘆道。
“你是說,有人在利用我!”楚劍很快明白了段風的意思,他劍試天下英雄,追查大漠孤風的事,流傳甚廣;而且他的行藏,也很少加以掩飾,若有人想借這個做點文章,那是再簡單不過。
想到這,楚劍手中長劍開始低吟,劍客永遠只能做自己手中的劍,而不能做別人手中的劍。
“誰!”楚劍突然一聲爆呵。
東屋的黑暗中竄出一道黑影,奪門而出!
追!
兩人速度不可謂之不快,凌空掠出數步便已出了北街,可那黑影竟也絲毫不慢,整個人藏匿與黑暗的陰影當中,也瞧不出是什么身法,借著一剎那的時間差超出了二人千米開外。
這對段風來說當然不算是太遠的距離,可追擊一個人需要考慮的還有對方的速度,兩人的輕功差距顯然還沒有大到那樣的程度;三人兩追一逃,在像拴在一條繩上的三只風箏,轉瞬便進了西市。
段風的腳步停在了一座小樓門口,僅差一只手的距離便能追上那只黑影,可他卻不在動了;因為這座樓是有名字的,它叫做山水樓。
楚劍晚一步才到,看見那座小樓也微微皺眉;相比于段風,他畢竟是天下聞名的狂徒,還是將那一步邁了出去了;可他的劍卻沒能斬出去,因為段風攔在了他的面前。
“算了。”段風沖楚狂徒搖頭道:“山水樓的規矩,不可破。”
徐老伯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任何進了山水樓的人都是徐老伯的朋友,而徐老伯的朋友是任何人都不得動手的。
這,便是山水樓的規矩。
楚狂徒不說話,手中的劍卻回答了段風。
可長劍臨頭,段風卻一步不退:“這天下任何人,都需賣徐老伯一個面子,是天下人欠老伯的;楚兄生在嶺南,應當更加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