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書劍白真的死了。”
“嗯!”
段雪點點頭,神情低落。
“當日,你那么堅定的說書劍白不是我看到的時候死的,也不是因為什么體溫;而是你在那之前,就看到他死了。”
“秋姐姐,她現在怎么樣?”段雪問道。
段風笑笑:“回千擊樓了,暫時還死不了。”
“兇手是誰?”
“蘇狂。”
段雪氣鼓鼓道:“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
段風沉默。
“殺了么?”
“沒有。”
“你看,這海美嗎?”
段風沉默。
段雪張了張嘴,試圖搭話,卻不知怎么開口,也沉默下來。
“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不知過去多久,段風躺在沙灘上,胸腔的惱怒慢慢平息,聲音冰冷而平靜;可能是名字帶來的天賦,冷戰這種事,他向來是斗不過段雪的。
“書大先生的死,我也不想啊。”
段雪縮在長椅上,像是犯了錯被父母責罵的小女孩。
“為了你的計劃,牽連進來了多少人,書大先生也因此而死。”段風繼續道:“何況,你殺了一個無辜的人,現在怎么能毫不介意?”
“因為,我不想你死啊。”
那個小姑娘,終于在父母的責罵聲中哭出聲來:“如果可以,我也想一起好好的活下去啊,可我已經要死了。”
“你怎么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替我去送死?”
段風不再開口,輕輕摸了摸段雪的藍發,他實在是不怎么會應付,一個哭泣的人。
從小,他就知道那個天生藍發的小姑娘,就只能活到十五歲;這是第五紀,特有的一種病。
因為天空,那該死的一層輻射罩,它遮住天空,擋住了陽光。
在它之下生存的人們,不斷得,潛移默化得被改變著;而那些改變出錯的人,像段雪,生來便注定了死亡。
兩個人一個躺在躺椅上,一個側靠在一旁,都沒有說話。
安靜得看著,太陽從東邊,慢慢的移動到西邊,陽光是那么溫暖,那太陽,真好看。
晚風中,段雪的手臂輕輕搭落,在沙灘上留下個修長的手印,再也起不來。
兩行清淚,從段風眼里冒出,止也止不住;這個從大漠里吹出來的一縷孤風,眼中閃著小星星說我不殺人的少年,總是笑著吐槽著瘋子和這個世界的家伙,終究還是哭了。
如果圓滾滾在他身邊,或許還會摸摸頭以示安慰。
可他只有一個人,那些生在大漠里,孤獨的狼,向來是獨自舔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