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眾人之首,因此來到二樓內,帶領數十人走到惡僧之前,按照江湖規矩抱拳行禮,講明來意道,
“在下杜越濤,見過大師,不知我這四位兄弟哪里得罪了大師,竟然要下這般的毒手,打斷他們的四肢還不算,竟要以剛勁碾碎他們的經脈,今后就算好穿,怕也成了殘廢。
若單單只是因為幾句無心之言,大師怕是太過霸道了,毫無出家人的慈悲之心啊。”
和尚不言不語,甚至連頭都沒抬,只是自顧自的品嘗桌上餐食,似乎根本沒將這一眾三十多人放在眼里。
更在這杜越濤身后的人本來就群情激奮,見到這惡僧如此囂張,絲毫不給面子,紛紛炸了鍋,唾沫星子亂飛。
“你是哪來的狗東西,敢在飛魚大俠的面前托大,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枉你是出家人,下手如此狠毒,我看你連戒疤都沒有,怕不是什么以僧人身份掩飾的兇惡大盜吧。”……
你一句,我一句,讓他們這一方的氣勢越發高漲,頭幾句還是譴責這人,后來越來越出格,似乎那惡僧已經被他們踩在腳底下,肆意侮辱,罵爹罵娘的都不止。
這便是一般江湖人的作態,風里來,雨里去,刀口舔血,接觸的往往也是同樣的粗鄙武夫,行為舉止乃至言談都和斯文扯不上關系。
這還是比較收斂的,真正火爆的場面,各種葷言罵語,器官不離口的段子,能叫人氣的發狂。
不過這僧人卻是分外的平靜,眼神毫無波動,仿佛這伙來找麻煩的人,只是一群叫囂的螞蟻。
那杜越濤聽到這伙人的話,臉上擺出一副受之有愧的樣子,眼神卻流露出幾分喜悅神采。
他出身不錯,靠著不錯的相貌,攀上了一個武林前輩當上門女婿,憑著這層關系,練出一身不錯的武功,在小片地帶還算有些威名,飛魚大俠這名頭也不是自封的。
只是人有野心,他不想一輩子只是在小小的地方困住,便一直找機會成名。
眼下薊縣就是一個大事件的中心,若能借此機會,將他的飛魚大俠的名頭打響,今后還不是名利雙收,財源滾滾嗎?
所以,在得知此事之后,杜越濤特意裝出一副義憤填膺之狀,主動將這件事攬上身,領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過來,準備“主持公道”。
那四個倒霉鬼,就是他用來傳播名聲的工具,而這不知哪里來的刁僧,既然如此不識趣,待會兒讓他出丑之后,直接殺了他,也好樹立自己的威望。
杜越濤小算盤打的是噼里啪啦,心緒激蕩,舉起右手,示意眾人安靜,倒是有些大佬的樣子。
待到安靜下來,他再次近身上前,語氣冷了許多,一股縹緲的氣息升騰,道,
“大師既然不言不語,便是承認了自己有錯。
在下此次主持公道,便不會因為大師出家人身份有所偏袒。
請出招吧,若是大師不愿還手,便自斷一臂,以示悔過,杜某便將此事了斷,如何?”
聽到這里,僧人終于有了些反應,轉過頭看向杜越濤。